这短短一轮初赛,就已经筛掉了一大半的绣娘,甚至有不少人含泪欲泣,拿着自己的绣品面上沮丧。
林初月这边结果,倒基本上都是好的,他们这边各个流派的绣娘,只被筛掉了一半,相比其他家来说已经好上不少。
毕竟厉害的可全在流云阁和宝翠楼那边了。
又和那几位绣娘交流了几句,林初月才坐上马车回了家。
她到家时,差不多过了晚饭点快有一个时辰。
放下自己的东西,林初月随便收拾了会,转身就打算去厨房随便弄点吃的,却不巧,迎面撞上了刚从房里出来的邵砚山。
他穿的很单薄,早春天凉,也只罩了件海青色的直身,内襟缀系带松散的系着,外襟干脆就没系,搭在那,领口松松垮垮,隐约露出浅浅的一片玉色。
眼尾鬓边还挂着水珠,一头乌发湿漉漉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水气,想也不用想,应该是刚洗完澡。
他出来的匆忙,一晃看见林初月,怔顿片刻后,下意识拢紧了衣领,动作忙乱,显然也没想到林初月会在这时进来。
今日既是品绣大会初赛,也是殿试的日子。
两人都是天还未亮就出发动身,一个去皇宫保和殿,一个去城东品绣苑。
殿试和会试不同,只有一日,但学子生员们都是黎明而入,日暮才归,整整一天都忙着考试,也是在令人疲惫。
甚至为了这殿试庄重礼仪,许多生员在这一天内,都不会吃任何的东西。
滴水未沾都算是正常。
殿试礼节繁多,虽只考策问,但光是策题,许就有五六百字,多时上千。
在那样多人注目,且有许多翰林学士朝廷大臣,甚至还可能碰上皇帝的环境下,想要审题再做策文,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总结来看,要参加科举一路过来,除了对学识有所考察之外,对体力上的要求也着实不算低。
“阿砚怎么穿的这样,少不再加件披风?晚上风有些大,很冷的。”说着林初月,下意识便要把主屋的门关上挡风。
邵砚山走过去,出手拦住了她:“我去厨房随便做些吃的,很快回房。”
做吃的,难道阿砚也才回来没多久?
“阿砚何时回来的?”
“半个时辰前。”
林初月愣了会儿,随即上下打量了他:“一回来就洗澡?”
他略略错开头:“……恩。”
她笑了笑:“真是巧了,我也才刚回来,阿砚你在里面等着吧,我去做吃的。”
“你头发还湿着呢,去拿帕子擦擦。”
说完这句话,不等邵砚山回答,林初月便推开主屋的门,转头去了厨房。
再等林初月端那两碗面进来的时候,邵砚山已经把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端正整洁,丝毫没有刚才的仓促。
明明是晚间,那有人洗了澡后还把衣服穿的那样一丝不苟的。
吃过面后,不等林初月起身,邵砚山一声不吭,端着碗去了厨房收拾。
林初月:阿砚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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