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公主是已逝的许婕妤所生,容貌平平,待嫁之年看上裴家独子裴翠岩,苦苦哀求先帝玉成此事,先帝为此赐婚。但这裴翠岩非先帝所喜,故而连处宅院都不曾赐予,真定公主便一直住在裴家小小的院落中。
后来萧再谨登基,看这皇姐辛苦,与宋淮商量后升任裴翠岩为金陵知府,真定公主的日子才渐渐舒服些。
姐弟俩的关系也更为亲和。
宋淮坐下,喝了一口美酒:“难为她惦记着送来。”
章玉姝道:“怎么会不惦记?没有你,裴翠岩也当不上金陵知府,没你同意,就算皇上有此想法,也不会升任。”
原本确实是该谢他。
然而……
宋淮想起前世真定公主跪着求他的场景,一时五味纷杂。
窗外刮起了风。
很快就下起了雷阵雨。
章玉姝道:“快要入夏了。”
看着在风中摇晃的枝丫,宋淮暗暗心想,这件事也快生了吧?
隔了一日,章玉姝就跟宣德侯夫人约好一起去信国公府。
穆夫人十分欢喜,拉住章玉姝的手:“我还当你再不来我家了,可把我担心的。”
确实因章允宁,章玉姝是有点不满,可她也理解穆夫人对骆莺的感情,是以过了一阵子,心里的不快就烟消云散。她哼一声道:“你想得倒美,以前你去了临安,我是没办法缠着你,现在可要叨扰你一辈子。”
“那我巴不得,我一向是把你当姐妹的。”
宣德侯夫人在旁吃味:“都把我忘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穆夫人跟章玉姝都笑起来:“怎么会,我们三个都是姐妹!”
宣德侯夫人道:“就会敷衍我,我不管,你们得陪我喝酒,跟我一起行酒令,无醉不归。”
“好好好。”穆夫人答应,叫丫环把骆莺也请来。
四个人一起玩。
骆莺酒量不行,但幼时跟父亲学了不少诗词,雅令玩得不错。
见她一直没怎么喝到酒,宣德侯夫人指着她笑:“瑞蓉,你这干女儿真不错,可是你教的?”
“她自小就学的,我只教了她弹琴。”穆夫人也有些醉意,将裙子撩开,给他们看鞋,“瞧瞧,阿莺给我做的鞋子,好看不?穿得可舒服了,她还给相公也做了一双,我都让她不要这么操劳。”
不想让她做,可看到了还是觉得高兴。
宣德侯夫人啧啧两声:“这是在跟我们炫耀呢,欺负我们没有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