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澜半天才说:‘这不是槟榔吗?’
“之前就觉得穆姑娘见识不凡,没想到竟还认识我们那边的槟榔?”
倒是轮到凤荣惊讶了。
“这玩意能治?
穆九澜不太敢相信。
“嗯,我们那儿山里的老人都知道,若是有人不小心染了瘴气,吃这个便能好。”
“啊啊啊啊、”
穆九澜抱着凤荣大叫,差点把人家姑娘捏痛了。
她提着篮子风风火火便往后门走,刚递给要好的门房,却发现这人神色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天,早不在晚不在的王爷,竟然一直跟着她。
“收走。”
穆九澜眼睁睁看着那篮槟榔被带走,整个人忽然着了火一般,眼睛烧得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同我过不去,我只是个小小的平民,只想凭着自己本事在京城有一席之地!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可以一个不愉快,便随意践踏我们!若是易地而处,你能接受吗,哈哈哈,我忘了,你是王爷,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感同身受!”
穆九澜骂完了,很爽,她知道自己这下完蛋了,只是猛然冲过去推开门房,带着槟榔便朝着街上飞奔。
王府的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竟是没有人拦她……
过了好久,王爷身边一个小宦官才小声问道:“王爷,需要去把穆姑娘带回来吗?”
他心中有几分奇怪,却也不敢问,平日里雷厉风行的王爷怎会拖了这么久也不下令追捕,难道他心里头又憋着什么劲要整人呢?
“哼,”
虽然是一声轻哼,可听起来总觉得带着点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宦官徐胜才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又听得这位高高在上的主子终于又开了口,说:“没意思,让她去吧。”
这是……徐胜才几乎要惊讶地张嘴,终于忍住了。
这还是他们家那个睚眦必报的王爷吗?
若是穆九澜在这儿听见了,估计又要吐出一口老血,这又是个什么有了受欺负妄想症的王爷大人哪,天天让姑娘捧在手心里,怎的,难得一回挨了骂还感觉舒爽了,是不是还觉得她好特别好特别?
“有趣,真是不能小看了。”
她当然也不能知道王爷脑中如此霸总的想法了。
王府这边且按下不表,反正只是少了个弱水三千分之一的侍妾而已,反正也没入门,反正王爷都不在意,而穆九澜那头,却惊险得多。
她生怕王府的人会追过来,反正九家的位置容易查得很,只是匆匆忙忙躲起来,又悄悄找人送了槟榔去云中醉那儿。
她是不便现身了,而商有云这个酒楼老板娘人野路子广,为了自家亲弟弟自然是可以什么都能办到。
穆九澜在郭百疾店里一处基本上没人去的废旧库房躲了几日,听闻他带来的好消息,知道商有灵已然好了大半,心中欢喜。
“没想到那姑娘的民间土方子竟然真的有用,好在有云这次有救,否则,我真是……”
她说着说着,眼睛一酸,只好硬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郭百疾看见姑娘哭,也不知道怎么哄,只能汕汕地出去,不一会儿工夫,又端了一碗牛乳酒酿甜羹进来。
“女孩子哭了要补补水,喝点这个?”
他递过来,穆九澜也就接了,喝了几口,感觉倒是很舒服。
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还真的吃点甜的。
“那件事也不能怪你,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整天也就是在贵人脚下讨点生活,他们高兴了,赏口饭吃,不高兴了,做得好与不好也都是死路一条。这次能保住有灵,你已经很厉害了,我都未曾想到还有转机,只记得你要去入王府时,只感觉五感都失了,半边身子麻麻的,不知道你今后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