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
瘦长鬼影如此感慨到。这个矮子，还用了什么尖尖的东西戳他。
虽然不疼，但挺讨厌的。
这样想着，他没有五官、看不出情绪的面孔，就陡然变得危险了起来。
他答应了德斯蒙特不会伤害哥谭的小孩子，也减少了外出其实是因为沉迷于电视剧，否则他不会电视机一坏，就强制性地带回来一个“客服”的但是正如企鹅人亲口所说，他已经不是小孩了。
这是在暗示他，可以动手吗？
瘦长鬼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主动”的猎物。
没有源头的雾气迷散在狭小的空间里，叫人的视线忽然模糊了起来。
躲在门后，窥视着的蝙蝠侠心里一惊，知道这是瘦长鬼影掀桌的前兆而正如之前所说，他不能让企鹅人现在无缘无故地失踪。
于是，他一把推开了门，警戒地盯着高个男人：“停下。你想要什么？这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瘦长鬼影还没有说话，企鹅人就叫嚷起来：“蝙蝠侠！你终于来了！这个怪物就是个神经病，根本听不懂人话！他居然让我给他修电视机，你敢相信吗？修电视机！我是给人修电视机的吗！”
他一番吵闹，又忽然注意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从门外进来的……你和他是一伙的是吧！好啊，我说哥谭怎么又来一个怪物，果然和你脱不了干系！”他又故态复萌，自觉找回了头目的自信，“你抓我来做什么？我可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商场的事是真的有人在针对我，我当然不能认怂！”
蝙蝠侠冷冷地说：“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干得少吗？”
“证据呢？你总不能老拿一些陈年往事追着我不放。”见到了老熟人，他就仿佛回到阿卡姆一样自在，“倒是你们，绑架无辜正义市民诶，你最懂法，和我说说，这该判多少啊？”
黑暗骑士不搭理他，而是疑惑地看向瘦长鬼影：“你想让他帮你修电视机？”
斯隆对这个黑漆漆的战甲男人有印象，知道他和德斯蒙特关系好，所以点点头，“电视机，坏了。”
真就这么点小事？
蝙蝠侠有种奇怪的落差感，又因为这是个乌龙而松了一口气。
德斯蒙特真能管束住这些能力诡谲的非人类，教会他们以人类的方式适应社会，这称不上是件坏事。
然而，他这样轻松的想法，又被是瘦长鬼影下一句话打破了。
“但是。”高个男人认真地说，“我讨厌这个人，我不想再见到他。”
第145章
瘦长鬼影没有用激烈的言辞、威胁的语句，可正是这样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话，彰显出了他的危险性。
他说不想再见到企鹅人，不是指和普通民众那样，断绝往来麻痹自己，而是平静地宣告：我要杀了他，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坦白讲，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过分的纠葛恩怨。
面对这位来历不明的……生物，企鹅人已经算是用上了十年积攒的耐心，没有破口大骂，问候对方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十八代祖宗。
如果不是瘦长鬼影用“客服”来“羞辱”他，他的态度可能会好上一点抬枪警告也大多是为了走走流程，免得自己落于下风。都是多年打拼的经验嘛。
在哥谭想要做大生意，你可以莽，但绝对不能怂。
只是可惜，他这些招数都是用来对付人类同行的，再不济，也是个混有人类基因的异变人种，还保留有人类的基础常识与智商，不像瘦长鬼影，纯纯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就算是做事不讲章法、没有任何底线可言的小丑，他也知道人家的目标是搞垮那只大蝙蝠，还不是从身体上，硬要从心理上折磨哥谭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