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哼哼两声:“我都是你爷爷了,怎么也不见你来磕头孝敬?只怕你在我这头讨了好,转身便叫孩子们别来和我玩呢。”
有那半大不小的忙接话玩笑道:“那您带我财呗,我愿意跟您玩。”
“成啊!”赖大朝人勾勾手,“待会跟爷走,赌场赢了我叫你爷爷,输了被人砍手砍脚,怕你忘了爷爷,只记得喊娘罢了。哈哈哈,小子,去不去?”
那人绷着脸不说话,赖大嘲笑道:“你若是自己跟着人来这耍横要饭,便是傻蛋一个。要是被爹娘叫来的,那你全家都是大傻蛋。”
“你,赖大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我怕你!”
赖大撸起袖子,挑衅道:“来来来,我就看不惯你们这样的。自己没本事,见人财就上门动嘴皮子,有本事真枪真刀上啊!正好人家那狼狗缺肉吃,咬你们一口,彻底揭开了你们疯狗咬人的真面目!”
年轻人自然是气性大,挣扎着便要去比一场。
几个妇人不过虚虚拉了他衣角,那人便在原地张牙舞爪的耍了一大套不知名的拳法,等别人好一顿安抚才肯谢幕。
赖大不屑瞥他一眼,根本不把这些人放眼里。
大家都知道赖大是个横的,再加上老一辈的事,没人会轻易去惹他。
众人推搡说了几句,陪练了一轮嘴上功夫,输完了面皮便骂骂咧咧的走了。
赖大也不喊门,就这么靠在墙角打盹。
方至诚去开门时,他还迷瞪着差点翻倒在地。
他们一直忙到了小年那天才停了这米花的生意,小虎娘和石婶还舍不得放手,可杨初意已经累昏了,再不想动了。
还有六日七便是除夕了,再不舍后头也没什么人买了。
毕竟有钱的早早备了货,没钱的只能摊手回家睡大觉。
方至诚和赖大也想着这两日把剩下的米花兜售干净便安心回家过年。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方至诚竟然还牵了一头牛回来。
村民惊呼,一路追着方至诚回家,杨初意见了也是又惊又喜。
这是什么好运气啊,正直壮年的大水牛呢,一开春便可以直接下地犁田了。
本来家里就想着买牛,所以牛栏还是有的,收拾干净了让牛进去便成。
“哎,至诚啊,开春了牛借我家用用呗。”
“至诚,别忘了我家,我们两家的田离得近。”
方老太开始摆谱,“我儿子他肯定是先给我们家用,你们争什么争!”
村民嘘声闹她,“儿子?哪个儿子?断亲后成为陌生人的儿子?现在你们没关系了,我们大家都一样,你别装傻充愣攀亲情!”
“就是,如今他们家是杨氏做主,轮不到你话。”
众人说完又去问杨初意,一半是讨好,另一半是道德绑架。
方至诚拦在杨初意前头,高声制止道:“这牛才刚到家,你们这样吵哪里成,都散了,别一会惊着它,冲出来踢了人我可不管。”
众人哪里肯走,硬要杨初意排个先后顺序才肯罢休。
杨初意瞥了一眼众人,冷笑道:“你们的声音真好认。上次在我们家门口闹的人,有你,你,还有你,哦,你也在,对吧?”
她一个个指了出来,又继续说道:“上次我们家追风回来的时候,平婆、好婆,还有后面这三位婶子,叫得最大声最刮躁,我没记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