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意一脸焦急催促道:“那怎么办呢?别是出什么事了吧?三婆你快想想办法!”
三婆十分精明,一把冲去前头菜地里精准拉了一个憨实的大娘子回来帮忙。
此时,屋内一对野鸳鸯早已经急不可耐的褪去了皮毛,正为许久没交流而互啄得欢。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两只野鸟陡然一颤,光秃秃的暴露在阳光下。
男子唯诺辩解道:“铁蛋娘,你,你怎么来了?你听我解释,我和玉娘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可这情况下谁还能保持冷静,铁蛋娘嚎叫起来,崩溃去抓缩在墙角的女人,嘴里颠三倒四地叫骂着、诅咒着。
被子衣服全被她扫到地上,愤恨而绝望地扭打床上还抱在一起的两人。
“杨寡妇偷人啦!偷的还是杨屠户的徒弟郭墩子郭屠户,真是好一对师嫂爱徒啊!”三婆拍掌惊呼,十分灵活地窜去散播消息。
众人听闻有这趣事,纷纷放下活计冲进杨家,一室荒唐引阵阵咋舌。
“啧啧啧,”三婆转头上下打量杨初意,“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洗脱冤屈的时候来了!
杨初意委屈而愤怒说道:“我是冤枉的!当初我不过随口赞了一句读书人的话,弟弟便去学堂当着众人面造谣,说话迷恋什么尤公子!”
“我的贴身小衣也是我娘拿去挂在傻蛋家,然后再出言污蔑我与傻蛋有私情的!”
“那天在街上,更是娘和妹妹她们故意绊我才导致我摔到方二郎身上的,原本他们要让我扑的人可是老黎头呢!”
叙述完了内情,便要引人入胜了。
“如今这情形,我都不知父亲意外身亡有没有内情,他们究竟是不是我亲弟妹呢。”
“你胡说!”玉娘激动得手都忘了捂胸口,春光一泄,更引人注目。
“你爹是去收猪时不小心摔伤脑袋走的,有大夫诊断证明。你弟妹皆是你爹的种,哪由得你个贱蹄子乱说!”
杨初意像是被她的凶悍吓到,瑟缩了一下身子,但仍咬牙坚持说道:“那时墩子叔可就在我爹旁边哩,况且,你说弟弟是我爹的后,那你拿出证据来呀。”
郭墩子连连摆手,“初意,这没有的事你怎个乱说!你们别信她,真没有的事。”
杨初意愤然怒吼:“都是我乱说,都是我乱说。我爹好端端的偏在路边捡了你回家,我爹我奶好端端就摔死了,你们也没有滚在一处!我要去找村正爷爷做主!”
三婆吊起嗓子说道:“死无对证啰。还叫玉娘呢,怕不是块墨玉吧。胖丫头也是惨啊,偏偏摊上这样的后娘!”
“这玉娘够歹毒的,那傻蛋话都说不清楚,见人就喊婆娘、娘子、小亲亲,怪道杨家大女儿说不清了。”
“嗐,正常人谁会和傻蛋有私情,便是想离家也不可能找个流浪的傻瓜过日子啊,这一看就不对劲。”
“可不就是了,意丫头一个人怎么能对付人家母子三人呢,能长这么大已经不错了。”
“现在玉娘可不就来报应了嘛,不对,这不是报应,是自作自受。”
当初任由原主如何哭诉辩驳,他们都不信,如今玉娘形象崩塌,从前泼在她身上的种种脏水,都得到了冲刷。
此时杨家门前已经被左邻右里堵了路,众人一听杨初意要找村正,便有人自奋勇去叫人。
杨初意高声道:“他们这般熟门熟路,一看就是早有勾搭。今天是娘的生辰,怎个这般巧,一双未成家的儿女都不在身边呢?”
众人惊呼,“我的天,母亲偷人,儿女遮掩,怪道旁人无法察觉呢。”
三婆想到什么,忙拍了一下大腿,唾沫横飞道:“哎哟喂,前头墩子好几次提猪肉来这边,我还称他有道义呢。那关门声和佑全的送客声我听得真真的,原来是唱双簧演给我老婆子看的。”
众人顺着三婆的话,也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郭屠户逢年过节就会来送猪肉,我还问他这么忙怎么还亲自送,他还说这样才够有诚意呢。”
“可不是,我还说杨屠户有两个徒弟,一个忘恩忘本,一个老实本分常上门送礼,原来全是我们看错人了。”
这会众人把所有疑点都翻出来,完整勾勒出两人暗地里勾搭的所有过程。
杨初意不自觉朝门口望了望,直到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可方至诚明显比她想象中的更让她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