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知道了。嫂子,出太阳了,你昨儿个不是说要洗头吗?洗不洗啊?我给你舀水。”
杨初意用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想着可不能辜负她的热情,忙笑道:“走。”
长及腰虽美,洗头却是难事,而且半天晾不干,再一吹风,很容易生病的。
杨初意已经剪了两次头,也给小宁剪了一点。
虽身体肤受之父母,但却不是不能剪头,县里还有专门的剃头匠呢,修整头是可以的,只要注意长度便可。
小宁的头有些枯黄,不知道有多羡慕杨初意柔顺的黑,所以每每遇到她洗头,总是要主动帮忙。
洗澡间里有方至诚特地去找郑叔做的架子,本来杨初意觉得弄个竹编的就可以了,可方至诚怕竹架子承受力不够,硬是要弄个木架子。
酵过洗米水微微煮开,无需搓洗皂荚也能洗得很干净,还能护养。
淘洗到第三遍,杨初意便叫小宁去厨房生火,自己则把门关了,从空间里拿出毛巾擦头。
小宁才跑开,又折回来,“嫂子,哥哥已经生好火了。欸,嫂子你做什么锁门啊?”
杨初意用脚顶着门,忙道:“我要吃烤红薯,小宁你去帮我弄两个。”
“好!”
小宁又蹦哒着往厨房跑,眼见二哥正准备往炭堆里放红薯,急忙拦下,“我来弄我来弄,嫂子分明是叫我弄的,二哥你快走开!”
方至诚看了妹妹一眼,刚要说话,便被小宁大力往厨房门外一直推,徒留他一脸无奈。
杨初意用布巾包着头,见他呆站在厨房外,不知情况便问:“怎么了?”
方至诚才要回答,小宁又窜出来牵住杨初意的手将她往厨房里拉,“嫂子快进来,别站在外头吹风,着凉就麻烦了。我刚刚帮你放了红薯,一会就能吃了。”
“是吗?小宁这么乖啊?”
“没有啦,都是嫂子教得好。”
两人开启互夸模式,径直路过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方至诚。
他忽然想到梁老的那句话,输在嘴笨。
方至诚轻叹一口气,又闷头编东西,厨房里娇俏的对话时不时传进耳中,他走神,竹刺毛边便扎进了肉里。
好不容易编好一个新的笸箩,小磊兴奋着从外跑回来,大喊:“嫂子,我刚刚认了新字,我教你!”
村正小儿子李观庆,今年二十二岁,如今已经是童生,在县里进学,如今放学假归来。
杨初意知道后便和方至诚便提礼上门,想让小磊先跟着念些书。
原本村正怕会耽误儿子学业,摆手不同意。
杨初意便以“温故知新,学思并重”展开了说服,李太公和李观庆两人都十分认可,就此定下。
别家知道了,也纷纷提礼上门。
自村人,不过菜干萝卜南瓜什么的,不值当什么,但村民言语间的推崇和夸赞,却让李家倍感自豪,难以推拒。
反正一个也是教,十个也是教,村里的小学堂便这么成立了。
李太公想得长远些,想着若是以后读书考不中,还可以回村开私塾,没什么大出息,顶个温饱还是可以的。
小磊课间当完了学生,一回家便成了小先生,心里不知多得意了。
可得意也只是一时的,哥嫂两人一学就会,他也就只能在妹妹面前耍几分威风罢了。
梁老一家人缓步往这边走来,朗声道:“阿诚,编篮子呢,你媳妇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