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去吧。"沈辅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沈亦行无法,只能让人扶着兄长退出书房。
站在长廊下,沈亦行失望道,“大哥,你好糊涂。你纵然想气祖父,也不能什么话都说啊?祖父纵然对你苛刻,也是为了你好,你说这些话不诛心吗?”
“二弟既然埋怨我,那就去查查是谁给我下的毒,找到真凶,我也好跟祖父认错。”
沈亦行微张着嘴。
“二弟既然找不出来,那就不要做老好人,万一做错了呢?”沈少从喊了一声安叔,胡安立马扶着人走了。
望着主仆离去的背影,沈亦行面上有气愤又有无力,最后长长叹息一声离开。
书房里,沈辅直到深夜,才从长孙的话回过神来。
他喊了一声来人,一道身影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将府里从头到尾查一遍,查出来不管是谁派来的人,格杀勿论。”沈辅面上带着厉色。
黑影应声退下。
沈辅紧皱的眉仍旧没有松开。
他是因为当年全家灭门之事而牵怒长子,甚至牵怒到长孙身上,让他打小就戴着面具,但他亦不是冷血之人,怎么可能下此毒手。
他不沾党派之争,那些人却仍将手伸到府中,真当他是一点脾气没有吗?
兰北院,沈梧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兄长开口,只能开口问,“大哥,出了什么事?祖父骂沈少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事情有些不对。”沈亦行收回无焦距的目光,“祖父的态度有些不对。”
“祖父怎么了?”
“以前我是真觉得祖父是不喜欢大哥,现在看好像是我看错了。”
沈梧秋不以为意,“我还以为什么?这算什么啊,毕竟他也姓沈,还是大伯留下的独子。”
“不是这些。”
“那是哪些?”
“反正我说不出来。”
沈梧秋起身走过去,手搭在他肩上,“好了,想他做什么?一个丑八怪也值得你分心。”
沈亦行的手搭在她手上,正要说话,便听到门口响起脚步声,兄妹两交换个眼神,起身走过去。
门外站着双寿,“公子,奴才看到巩书从老太爷院里出来。”
“人去哪了?”巩书是祖父身边的暗卫,祖父叫他过来,定是交代了什么事。
“巩书功夫深,奴才不敢靠的太近,只看着人出了府,去了哪里却不知道。”晚上夜深,人动作快,连去哪个方向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