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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雪睡觉不太规矩，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下去的，还把言颂的裤子哭湿了，应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
她的手指摩挲过言颂裤腿上湿掉的那一块，缓缓地说：“其实，还能哭出来是好事，说明我还没有痛到麻木，没有被痛苦彻底打倒。”
如果对痛都麻木了，那对爱也是一样的，言颂就别想唤醒她心中沉睡的爱了，他有些庆幸她还能感受到痛，同时又很心疼她，一直都那么痛。
“言颂啊。”茗雪忽然说，“我们就这样好好相处，做一对老友，也是挺好的。”
她好像很介意把他裤子哭湿了的事，一直捏着那块布料。
言颂很喜欢她今天的状态，对他很温柔，随性地想干嘛就干嘛，宛如当年一样，古灵精怪又特立独行。
当年他们确实是朋友，好朋友，但如今他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关系了。
他抬手将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腿上，布料的湿冷和她的体温，都清晰地传递给他了：“我想做你的老伴，你想做我的老友，没关系，我们可以继续协商，对齐一下彼此的需求。”
茗雪一整个大沉默，默默想收回自己的手。
言颂手指一弯，直接把她的手指握住了，这下她再扯不动分毫。
车内无灯，路灯昏暗。
言颂在光照进来的那一边，茗雪看他看得比较清楚，她只想躲进更暗的一侧，身体一直在用力往后仰。
不知道是她力气够大还是言颂故意为之，他顺着她的力道，一下扑在她的身上，两人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茗雪大感不妙，这封闭的场所，孤男寡女的场合，暧昧的姿势，简直大完蛋！
“痛……”言颂眉头一皱，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腰。
他就知道：坐着睡觉会很不舒服！
回国这一路也是一直坐，密集地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和飞机，又坐着睡了一觉，钢铁之腰也经不起这样地久坐。
暧昧的气氛被打破，茗雪差点笑出声，躲在夜色里说：“你的腰不好啊？”
“没有不好！”
言颂激动地反驳完，正要解释原因，就被她打断了：“你别激动啊，我又不用它。”
他扶着疼得嗷嗷叫的腰，不满地嗷嗷叫：“你倒是用啊，给你大用特用！”
茗雪表情复杂，并婉拒了：“我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男女之间不谈钱和性，说明关系一般。
他俩早就可以随意地谈钱，现在也能自然地谈性，这关系，到底还是越发的亲近了。
奈何那句话太难接，言颂沉默了很久也没想到能说点什么，毕竟“我有这方面的需求”这种话说出来不仅不幽默，还显得很猥琐。
她的声音自从黑暗中传来：“明天你有时间吗？”
“有。”
言颂反射性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
其实他没有时间，既然提前回国了，就得汇报欧洲之行的工作情况，这不是三言两语能结束的事，得开会、得讲PPT、得履行合同、安排生产……事多得要命。
但是茗雪好久没有主动约过他了，她的邀约，他总是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