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黏腻的感觉在她的手心里流淌,千枝抬头,发现自己正紧紧贴着薄澜的胸膛,她的手臂被男人抓着,随着他的手摸着他的后颈处。
他正用一把短刃切割着自己的腺体,让它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混合着腺液顺着她的手指流下来,甚至还有一部分喷溅在她的脸上。
手指触碰的部分是被刀刃划过的软烂碎肉。
“你在做什么!”
她怔了一瞬,失措地想把他的伤口捂住,但被薄澜的手牢牢箍住。
男人的脸色苍白,瞳孔没有焦距,神情飘忽,像是将灵魂抛出去一般地空洞。
“因为千千刚才说,你不要我了。”
他勉强向千枝露出一个微笑,神情支离破碎到下一秒就要崩塌。
“被向导彻底遗弃的哨兵是留不住向导的标记的,”
他将短刃再一次对准自己的脖颈,从侧面缓慢地将自己皮肉揭开,“所以我想,在千千的标记消失之前,将千千标记的腺体留下来。”
以最残忍的物理形式。
“我命令你停下来,阿澜。”
怀中少女抬起头。
薄澜感觉到千枝的纤细手指变成柔软的藤蔓形状,它将他手中的短刃瞬间击飞。
她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躬下身看着她的眼睛。
“刚才那个说要抛弃你的人不是我,阿澜,无论是刚才的记忆幻境,还是现在,”
下巴上的小手捏得用力,在他蜜色皮肤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但男人却愉悦得浑身打颤,他听见少女在命令他:
“刚才的那个人不是你的主人,我才是。”
被捏住下巴的男人抑制住想要舔她手指的欲望,棕色眼眸蒙上湿漉雾气,声音嘶哑急促:“千千,主人,我以为那都是我长久以来的自我麻痹的幻觉。”
“现在呢?”
她细长手指顺着他的唇线描摹,又俯身吻过去,最后咬了一口他的唇珠。
在犬类的意识里,那是无关情欲、但富有支配欲的吻。
这足以让男人脊背酥麻,战栗不停,连眼眶都沁出靡丽红色。
“现在的千千才是我的主人。”
他颤抖着说。
看见薄澜总算恢复正常了一点,千枝松口气,示意薄澜随着她向远处一块发亮的光柱方向走。
那里是他们回到现实世界的出口。
但男人咬着唇没动。
像只在外面玩得开心却不愿意回家的小狗。
“项圈”
“嗯?”
“项圈坏掉了。”
他轻声说着,摊开手掌,里面是一个被弄坏的项圈,上面居然还刻着她的名字。
千枝低头看了看那个项圈,艳粉色,上面还带着电击器的恶劣装饰。
“我手里没有项圈,不过——”
她拆掉头发上的发绳,戴在薄澜的脖颈上,“这个暂时先凑合一下,等我们出去——”
“不用,这个就很好,主人。”
男人的眼眸亮晶晶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尾椎骨处延伸出来,在他的身后快速地摇摆着。
“不用一直叫我主人,阿澜,我是你的向导,你是我的哨兵。”
“那我是你唯一的哨兵小狗对吗,千千?”
薄澜的棕色狼耳立着,温和面具一去不复返,恍惚病态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
千枝勾了下挂在他脖颈上的发绳,看着男人喉结抑制不住地快速滚动,微不可察地叹气。
她的阿澜,好像哪里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