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偃再翻到下一页,耳根渐渐又热起来,这下一张是好几个十分英俊的男子在河边,有的还骑在马上,有的在河边洗马,但是,这几位男子,全都几乎没穿衣服,有的穿着下袍,但却又露出双腿赤着脚,身上的肌肤肌肉块垒分明,宛如真人。
萧偃耳根热得几乎要爆炸,将那本宫廷画集快翻了一遍,后面有的是很正常的都穿着衣服的男女风景,却又不少白皙的女子躺在床上什么都没穿,又或者是舞女佩戴华美宝石身披薄纱在跳舞的画,也有不少男子的画,有的持剑战斗,有的在祈祷,不少穿着盔甲,也有些就什么都没穿,正拿着枪往远处投去,每一块肌肉都饱含着力量。
萧偃将画集关了起来,面红耳赤,心里想着原来巫妖那边的魔法世界,民风是这样的开放。
他深吸了口气,将画集要放回去,却看到宝箱下还有着一本画集,封面却是一个金的小男孩,笑得两眼弯弯,肌肤雪白,仔细看双眸正是金色的,他怀里抱着满把的娇嫩粉白蔷花,花朵不少掉落下来,让人只想上去抱一抱他。
他怔了怔,心里砰然跳了下,将那本画集取了出来,翻开第一页,一个小小的金少年,大概十一二岁,穿着蓝色的法师袍,手里持着长长的法杖,另外一只手平伸着,一朵雪花在手心形成,他是在施展魔法。
萧偃仿佛做贼一般又东张西望看了下,耳根热极了,他悄悄又往下翻,不知道在期盼什么,这一本,全都是巫妖还是凡人的时候的画集吧。
看这触和细腻的画风,应该仍然也是那宫廷画家洛斐尔画的,萧偃一页一页翻着看,看巫妖是怎么从小少年慢慢长大,他身上的法师袍也在变,从蓝色到紫色到白色,有时候他单膝跪着在祈祷,背后是巨大的彩色玻璃穹窗,有时候他手里拿着书本在窗前看,无论哪一幅,他都是金光璀璨的,太阳一般温暖的,他总是在笑着,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萧偃又想赶紧看完,又舍不得不细细看,但又担心巫妖会赶紧回来,在这样巨大的紧张的压力下,他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是一幅群像图,画了许多人,但年轻的金法师仍然是画面的中心。
他似乎是才结束了一场兼顾卓绝的战斗,他身上的法袍褴褛,胸口大片袒露在外,一只手垂下触地,浑身都是伤口。他昏迷着躺在一位老者怀里,那老者穿着白袍带着宝石冠冕,一只手浮在他胸口上,散出柔和的光芒,看起来是在治疗。而别的穿着同样式样雪白长袍的男子女子围绕在他足下,都伸着手,有的捧着他的双足,有的悬手虚空浮在线条优美小腿上的伤口处,有金色的光芒浮起,应该是在替这位垂危的法师治疗。所有人都面色急切,女子面上甚至还有着泪痕。
萧偃紧紧盯着那画像上紧闭着双眸苍白虚弱有着熟悉面容的美男子,以及那在画家下光滑美好又充满了伤痕的身体,心跳如雷,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巫妖:隔的时间真的太漫长了&he11ip;&he11ip;我不记得那宝箱里头有什么画集了,打开才想起来洛斐尔最擅长画人体&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要不还是跑了吧。
小皇帝面红耳赤,又想看又不敢看:不是擅长画那个么&he11ip;&he11ip;怎么没把巫妖的画了&he11ip;&he11ip;
战损好,战损妙,这是小皇帝的初体验,嗯嗯是不是很不错的启蒙&he11ip;&he11ip;
第5o章十字弓
宫廷画集的事在心照不宣中过去,巫妖那天回去后萧偃已将画册整整齐齐放回宝箱内,盖好了盖子。
于是两人再也不提那画册,巫妖早就忘了那一大箱宝箱画册里头,还放着自己的一本凡人时候的画集,只是想着这里民风保守,希望小皇帝不要因此视之为污秽低俗之画,误以为自己别有用心。
好在小皇帝仍然守礼又规矩,再稳重不过,对着巫妖一如从前,面无异色,巫妖这才也将这事给抹去。
而此后连日,孙太后接连做噩梦,神思不属,听宫里的传言,似是梦到了刚去世的承恩侯夫人,有时又会梦到先帝和一些从前的后妃。接连花钱托宝光寺为先帝、为承恩侯夫人法事,甚至还在宝光寺又捐了好几尊金身。
她无暇去管萧偃,每次萧偃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她都在佛前读经静思,而承恩侯这些日子也安静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承恩侯府也算是妻丧中,安静了许多。
萧偃于是这日终于又得了一天空闲,立刻安排去栖云庄,还带上了巫妖,当祝如风看到巫妖的时候,愣了许久。
巫妖金色的头前编了髻,萧偃选了个赤金累丝冠替他簪起前,一根顶珠簪穿过金冠,长长的尾一直垂到肩背,犹如金色的飞瀑,身上穿着宽松却又层层叠叠的华贵白袍,纤尘不染,宽袍内双手都戴着龙皮手套,只看眉目深秀,金眸灿然,容色慑人,宛如凛峰冰雪,高不可攀。
祝如风愣了一会儿才问:&1dquo;这位公子是&he11ip;&he11ip;”连声音都低了一些,仿佛怕冒犯了他。
萧偃心里带着些骄傲,又有些遗憾:&1dquo;这位是巫九曜,你可以叫他巫先生,巫先生为我师,你们也需以师待之。”
祝如风一阵恍然,连忙深深作揖:&1dquo;原来房舍的主人,就是巫先生了”。
巫妖微微一笑,拱手回礼:&1dquo;有劳祝侍卫了。”萧偃也想起来房子登记在巫妖名下,一笑:&1dquo;对,今日我们是客人了,九曜先生才是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