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家人斗嘴的时刻,肖叶丞笑着说了几句劝和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夹过距离自己最近的虾,开始这一晚的剥虾大业。
谢家二婶见状,忍不住说了一声:“小星家的,你这脸上还有伤呢,还是别吃生猛的了。”
有人点破,其余人也不免跟着慰问了两句。
老一辈的说点伤后的注意事项,年轻人说点车祸后必要检查的几项。
说来说去,大家无一例外还是在劝肖叶丞放下手里的大虾。
在劝诫声中,肖叶丞带着薄茧的指尖剖进虾头,与食指骨节呼应,手腕往侧边一歪,一只虾便身首分离。
他剥虾的时候神情专注,目光只落在手上,就算别人说再多,似乎也与他正在做的事无关。
认真得如同在配化学制剂。
直到第一只虾被完整卸下外骨骼,他才抬起头,总算恢复了语言能力一般,对着众人的吩咐点点头:“嗯,谢谢各位关心,我都晓得。”
随后,他提溜着虾尾,缓缓地把那块虾肉搁到了谢挽星的餐盘边角。
虾身软趴趴的,蜷了个不太好看的形状。
谢挽星一手托腮,一手闲闲地甩着筷子,筷尖一挑,把虾尾部往外推了几个角度。
在饭桌异常安静的氛围里,谢挽星轻轻点评了一句:“嗯,剥得不错,下一只吧。”
谢家人:“?”
长辈们显然无法理解谢挽星作威作福的姿态,一个两个表情怪异,都想借着自己长辈的身份传授点伴侣相处之道。
但他们刚一张嘴,就被肖叶丞迅速的接话堵了个彻底。
那京华市的贵新、治疗剂界的传奇人物、闻名商界的天才肖叶丞,竟乐呵地鼓起个笑来,心满意足地答复:“好的,哥。”
接着,他两手不停,简单净手后,又开始剥起了下一只虾。
谢家人:“?”
这是什么新型药奴?
大家都如鲠在喉,分明想说什么,又觉得这会儿说了也只是扫兴。
人家夫夫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谁还能说个不字呢。
反倒是在场的夫妻们你看我我看你的,眼里都溢出了些许艳羡,像是也盼着自己的另一半能为自己剥虾一般——人嘛,总是难逃比较。
谢家大哥被自己老婆看得头皮发麻,只好伸出手,为爱人夹了块鱼肉,为表诚意,免不了还得皱着眉头低着头去挑一下肉里的小刺。
他倒是没觉得委屈,只是想到自己如此被动,都拜自己那弟夫所赐,心里还是不平。
那点涟漪,化成了嘴边的一句刻薄:“小肖总这么会伺候人,难怪小星这么看重你,饭前他还跟我打商量呢,说建议把百通跟健荣的合作通通换给星生。十亿体量的项目,说换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