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橙转身:“他表哥可能说的也没错,不知道其他女生?喜不喜欢,但我无法直视,是因为车子上喷漆深浅不一,感觉……很丑。”
常人看起来是很正常的明黄色,她看来是亮一块暗一块,相交的地方又叠出另外一种颜色。
颜色混乱,非常丑。
终于得知原因的宋霁礼感到好笑,“我还以为被你嫌弃了,但你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又感觉你不是特别嫌弃。”
“是因为,你穿了黑色。”陈橙说,“大面积的白色和?黑色会?让我觉得很舒服,我可以看出任意一种我觉得舒服的颜色,不会?有?色彩混乱的感觉。”
宋霁礼指尖贴近她的眼睛,就要碰到睫毛,她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指腹在眼窝游走,像在抚摸一匹漂亮的丝绸,触感舒服,不舍得放手?。
陈橙感觉痒,抓住他的手?,睁开眼。
屋内的落地灯没关,光打在他俊美的侧脸上,似乎给他增添了神?性。
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
就像他现在给人的感觉一样。
“宋霁礼,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嗯?”
“你的过去,很……不好吗?”
她的声音放轻了。
“如?果不好,那就不说了。”
谈起不好的回忆,人是会?难受的。
她对此深有?感触。
“挺阴暗的吧。”他说。
陈橙想也不想,否认了。
“不啊,我说过,我的眼里,黑也是彩色的。”
“最起码,我眼里是这样的。”
她眼里的宋霁礼,不是阴暗的,是斑斓的。
就像水面的浮光,有?生?命力地闪烁着。
宋霁礼揽陈橙入怀,低头?,鼻尖抵在她的头?顶。
他的陈橙,真?的很好、很好,好过世间所有?。
除了心理?医生?,他从未谈起最后的那场行动。
“因为一次任务出了意外,试飞没有?按照设想进行,但为了要更极限的数据,我们没有?弃机,不想所有?的努力白费,想要保住数据,但没能救起来,不得不弃机逃脱,但舱门?打不开,试了许久,在落地的那一秒终于破窗而出,再晚一秒飞机坠毁,我们就会?融化在高温里,体无完尸。”
“虽然没有?人伤亡,但同?出任务的战友下半辈子都只能坐轮椅了。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再差一点,我俩命都要一起交代在那了。最后的行动给我留下了阴影,心理?状态不适合执飞。因为大学毕业不想进家里的研发部?工作,和?爸妈怄气,出事了不敢和?爸妈说,只告诉了干爹,他亲自开车去军区接我,就在京北疗养了半年。”
陈橙想到了宋霁礼胳膊上的那道疤,凭借着记忆,手?抚摸上去。
“那会?儿留下的?”她问。
宋霁礼:“嗯,破舱时留下的。”
虽然伤口已经见到骨头?,但两?人能顺利活下来,就算废掉一条手?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