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男性和开车的年轻女子被绑得严实,绝对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原本老年女人和小孩也被绑住,只是小孩起高烧,为了方便老年女人照顾,便将小孩和老年女人放开。老年女人抱着孩子跪在石秋阳身边,哀求将小孩送到外面医治。
烧抽搐的小孩突然口吐白沫,老年女人大声哭喊起来。
警方监听到屋内对话。
若是小孩高烧得不到控制,有可能危及生命,或者留下不可挽回的后遗症,指挥中心经过紧急商量,准备同意石秋阳要求,条件是将小孩放出来。
石秋阳道:“一辆车,五十万现金,我还要加一个条件。那天在师大,假扮吴莉莉的那个女警察,由她来换小孩。不答应,大家一起死。”
离开山师大后,石秋阳不停回想与“吴莉莉夫妻”搏斗时的情景,回过味来,“吴莉莉夫妻”之所以这么能打,肯定是警察假扮的。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田甜身上。田甜内心略有挣扎,眼神慢慢坚毅,道:“我愿意换小孩。”
侯大利和田甜来到指挥中心,再到石秋阳点名田甜,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一直有各种状况生,他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拟订的方案。
此刻石秋阳提出由田甜换小女孩,侯大利大声道:“我有说服石秋阳的把握。”
侯大利三言两语谈了想法以后,谈判人员再次拨通石秋阳掌握的电话。
参战指战员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话上。电话拨通一会儿,终于接通,谈判人员道:“田甜在江州,没有在现场,从江州过来还有一个多小时。小孩病情严重,拖不得。”
石秋阳态度强硬,道:“我不管,一人换一人。”
这几句给了警方机会,谈判人员敏锐地抓住机会,给侯大利做了手势。
侯大利拿起另外一部电话,道:“我是师大的那个男警察,我过来换人。”
石秋阳道:“一人换一人,姓田的不在,你戴上手铐进屋,换小孩出去。一分钟之内,出现在我的视线。如果敢玩花样,我就开枪杀人质。”
尽管侯大利重伤未痊愈,不是换人质的好人选,可是形势紧急,如箭在弦上不得不。杨副厅长与侯大利用力握手,道:“沉着冷静,攻心为上。”
田甜抹掉泪水,脸色苍白地走到侯大利身边,道:“活着回来。”
她原本想跟着侯大利走出小会议室,被宫建民拦住,道:“别打扰他,让他冷静。”
关鹏来到杨副厅长面前,低声道:“他是侯国龙的独子。”
侯国龙是省内鼎鼎大名的人物,杨副厅长与侯国龙也有接触,闻言吓了一跳,道:“原来是他呀,难怪看着眼熟。老子不错,儿是好汉。”
侯大利铐上双手,走到楼下,再上六楼。
石秋阳做好充分防备,子弹上膛,以男性老人和年轻女子为人盾。他要赌一把,若是警察趁此突击,那只有杀掉人质。女儿没有能够抵抗病魔,他已经存了死意。死亡对他来说不是痛苦,而是解脱。
侯大利上楼时,在头脑中将石秋阳人生经历回放了一遍。他觉得自己的方案至少有五成把握。若是自己不能说服石秋阳,指挥中心就得答应石秋阳提出的要求,提供车和钱,将石秋阳调出家属院。
防盗门打开,老年女人抱着孩子,回头看着老伴,将小孩放在防盗门口,然后关掉防盗门,反锁。
跟随在身后的特警接过小孩,飞跑下楼,交给医务人员。
成功解救了小孩,指挥中心松了一口气。
在屋内,侯大利举起双手,让石秋阳能清楚地看到手铐。
石秋阳从两个人质背后站起来,下身依然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侯大利身边。他用枪指着侯大利,然后检查了手铐,又让侯大利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撑在墙上。他从侯大利身上搜出手机、钱包、手表等物品,放在桌上,道:“你是警察,来抓我是公仇不是私仇。你只要不乱动,我不会为难你。”
指挥中心能监听手机,即使在关机情况下,侯大利和石秋阳的对话也能清晰地传到指挥中心。此刻,指挥员们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于侯大利说服石秋阳放下武器,如果侯大利无法说服石秋阳,那么就有两套预案。一套预案是提供车和钱,将石秋阳调出家属院,在这个过程中寻机击毙石秋阳;另一套预案是调不出石秋阳的情况下,由特警支队进行强攻。
特警支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派出三组狙击手。三组狙击手已经到位,枪口对准窗口和大门。强攻小队亦是三组,两组到楼顶,准备从天而降,破窗而入;一组在楼梯口,准备了破门器械。
石秋阳极为强悍,两套预案都很难保证人质安全。省公安厅领导、省刑侦总队领导、秦阳市公安局和江州市公安局领导神情异常严肃,紧盯监控器。
室内,石秋阳检查了侯大利随身物品以后,道:“你和他们坐在一起,我再次警告你,若敢乱来,你们全都得死。”
指挥中心听到这句话时都松了一口气,只要肯对话,就还有机会。虽然侯大利的方案未经评估就上阵,但是情况紧急,容不得犹豫,只能使用此方案。侯大利见石秋阳随手将手机和其他物品放在桌上,也是长舒一口气,额头滚下了几粒汗水,落到眼睛里,火辣辣的。进屋前,他最担心石秋阳会毁掉手机,如果真是毁掉手机,那自己就相当被动。他依言与另外三个人质坐在一起,等石秋阳警惕性减弱后,道:“石兄,你年龄比我长,我可以称呼一声石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