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周身围绕着阴郁之息,令人不敢轻易靠近,被衣袖遮住一半的右手手掌已然全露出白骨,楚玄微微蹙眉,他现每过一天修斯手上的皮肉就会多褪一分。
“唉。”楚玄对修斯这样不可遏制的状况感到些许惋惜和可怜,这恶鬼好像无时无刻都要经历着折磨与无尽的惩罚
他快从黑烟夺过小水杯,咕噜几下漱好口,拖着小羊毛毯又来到了修斯的脖颈处,贴着修斯入睡。
修斯闭眼,在睡梦中似乎正被病痛的梦魇纠缠折磨着,楚玄仰起头,凑近修斯的额间,给他擦拭了下额间的细汗,再悄悄跑回他的脖颈处,两手抱住修斯的脖颈,拉上小被子。
他见修斯还是睡不安稳,左手五指紧握,指尖泛着病态的白。
楚玄回忆起他小时候妈妈哄他睡觉的动作,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修斯,动作轻柔而缓慢。
他奶声的轻语,“好了,拍拍就不痛啦。”
声音很轻,在静谧的树洞中荡起短暂的一阵声响,楚玄耷拉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拍抚着修斯。
修斯逐渐缓和了紧蹙的眉间,楚玄这才放心阖眼,鼻间的吐息轻撒在修斯的脖颈上。
外面很静,好像又吹过了一阵伴着果香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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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斯在楚玄这些天以来的治愈下,身上剧烈的疼痛已经消减了十之七八,但是,他的右手的皮肉依旧每天在褪着。
从手指褪到手腕,然后从手腕一直褪到小臂……
修斯用黑袖遮住苍白的白骨,视图在楚玄面前掩盖这一残酷狰狞的一幕。
午间,修斯用完好的左手托起楚玄,楚玄正埋头擦拭他的宝贝紫褐色沙砾,仔细擦拭完后,他将沙砾举高,观看那紫褐色的沙砾的润泽度,他看得入神,不小心手掌一滑,没将沙砾牢牢抱稳,圆滑的沙砾就这样壮烈的往下摔去。
“唔!”楚玄忙站起来,弯身去看,只见一缕黑烟捞住了他的宝贝沙砾,自己躬身倒在了修斯的右手上。
……
和修斯的右手的触感是冰凉的,还有点硌人。
五根苍白的指骨暴露在黑袖外,看起来触目惊心。修斯一怔,他以为楚玄害怕,想要抬手将他提溜起来。
而此刻,整个人都倒在修斯右手上的楚玄,挪了下小屁股。
在修斯以为楚玄会吓哭时,楚玄踉踉跄跄的,抱住了修斯已经是白骨的食指。他圆润的小脸蹭蹭修斯冰凉的指骨,乖巧灵动的大眼仰头看向修斯。
“谢……谢。”声线因为太久没音而显得有些不稳,奶声温软又轻。
像有一滴冰凉澄澈的雨滴,覆灭了修斯心底压抑难捱的暴戾和隐晦的火光。
修斯微抿唇角,他嗜血的红瞳带上一丝柔意,用左手指腹揉了下楚玄乖巧的小脸。
“不用客气,我的小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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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又长大了些,他身高十一二厘米,已经能够的到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