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上最多只容纳六人,除去两个船家,他们和摄影师坐上去,倒是满满当当。
摇撸船最大的特点,便是偏个人的服务,游客可以随时停下靠岸参观。
沐枝宁喜欢这种自在的感觉。
小小的一叶船,任由其飘荡在水面上。两岸景色徐徐靠近,又一点点后退。
沐枝宁的湖蓝色长裙和碧绿的水完美地契合,像是多色的绸缎。
宋望秋总是很安静,看着沐枝宁和船家聊天,学着船家哼唱清亮的船调。
两位船家年迈,并不认识沐枝宁二人。他们整日划船渡人,生活简单,穿着朴素,与这片水相依相生。
其中一人哼唱了一句,沐枝宁也跟着小声哼。
她知道自己唱歌容易跑调,可却还是喜欢。
沐枝宁的嗓音带着绵软,倒是哼出了船调的另一种味道。
摄影师把这段完整地录了下来,船上容易抖,幸亏船家是老手,一直行驶得还算稳,他那镜头的抖便不太明显。
“丫头,你这一学就会了,唱得好听!”
那船家笑着夸她。
沐枝宁不好意思起来:“我跑调了,您这是在安慰我。”
船家摇动橹柄的手臂略停了下,看向沐枝宁:“哪儿的话,船调哪有这么拘谨,你哼的就是你的调子,好听着呢。”
被夸奖的沐枝宁顿时高兴起来,又跟着学其他调子。
船家看到宋望秋一直坐在船上不说话,便也邀请道:“小伙子,我们也有男女对唱的调子,你也学学?”
宋望秋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谢谢,不了。”
“来呗,看这丫头就唱得挺好的。”船家仍不放弃。
沐枝宁赶紧过去劝说:“老人家,算了,他不习惯这样。”
要她想象宋望秋哼船调,那是要怀疑被调了包的。
船家见宋望秋果真没有兴,便转了过来:“丫头,我先问问你,你俩是两口子吧?”
“啊……是。”沐枝宁确实没法否认。
“原来还真结婚了。”另一位船家感慨。
“你男人看着人就没什么意思。”年迈的船家说话很是直白,“就是模样长得好看些。”
宋望秋闻言,总算有了些反应,但却是冷着脸,有些不悦地望着船家。
沐枝宁少见他吃瘪,此刻心头倒是有几分莫名的快意。
就连对着宋望秋的摄影师,此刻也忍着笑,连带着镜头都在狂抖。
“看看,说他一句还不高兴了。”船家笑得更大声了,“丫头,当初是怎么想的,找了个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