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是认识宋时砚这张脸的。
"宋政委，这姑娘是您什么人"？
宋时砚沉默了片刻:"她是我的朋友，球鞋是什么码的？"
售后员是军属，自然认识宋时砚，看着他确实是要为女子买鞋子，语气泛酸:
"这款鞋是最新款，只剩下最后一双38码的，您对你对象真好，要是让军区的姑娘们知道，肯定会伤心坏了"。
宋时砚面色僵硬，耳朵泛红:"别胡说，只是普通的朋友"。
为了瞒住江志远失踪的事，宋时砚不愿意把江清清的身份公开。
就是为了避免麻烦。
自从去年冬天一直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个月，江志远到现在还没有传回消息。
这小姑娘的命已经够苦了，要是知道他大哥出了事，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宋时砚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双鞋递给江清清:"你试试"。
"给我的？"
"嗯，天气冷了，你那双鞋不保暖"。
*
江清清这几天一直和张家，范厂长斗智斗勇，为了维护自己可怜的形象，并没有换上新衣服。
身上穿的旧衣服还是原主的。
只有脚上这双鞋是新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踢到哪里，给破了一个洞。
看起来是实惨。
"谢谢"。
江清清背过身，把新球鞋换上，又把换下来的千层底装进布包。
转过头便见宋时砚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脸上泛红，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
好在宋时砚与江清清对视的目光并不长。
只见他转过头去又指着挂在最上面的衣服:"麻烦你把挂在上面的那一件红色格子的上衣，和裤子拿下来"。
服务员一愣:"宋政委，这是上海来的最新款，不要票28块，那双鞋子六块"。
"都要，取下来吧"。
江清清看着这个男人眼也不咋的为自己花了好几十块，心中感叹自己遇到了好人。
"谢谢首长，这太贵重我不能要，到时候我等哥哥回来帮我买就行了。"
宋时砚见江清清推辞:"拿着，我会让你哥还钱。"
"哦，那我就收下了"。
宋时砚动作快，很快付了钱，转眼又看到躺在橱柜里的大白兔奶糖。
"再来一包奶糖"。
等付了钱，江清清脚上穿着新球鞋，身上披着红色格子的外套，脸上满脸笑容。
"谢谢首长，我还是第一次有新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