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龙飞得很慢,说到底是走街串巷,有人来亦有人走,中途就有两位大娘说说笑笑进了她们前头。
“你们是中原外的?”其中一位大娘很是热情,见她们面孔生疏,非常自如地转头回来闲聊。
“是的大娘。”祝卿安就在她后头,虽然有些惶恐,但还是礼貌接过话。
“哎呦,好乖一孩子。”大娘得了回应也高兴,话多起来。
越尔见此暗暗勾了勾她的指尖。
银姑娘一顿,微蜷掌,很不自在僵了僵肩膀,偏头对她,低声委屈道,“师尊,这样很痒。”
女人忽然笑了下,轻巧把指尖挤进去,扣住。
“嗯哼。”她也轻轻答。
人修毕恭毕敬的唤了她一声师尊,又奉剑行了拜师礼。
小猫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里的不满也一扫而空,毛绒绒的长尾巴得意地翘了老高。
“哼,人修,拜我越尔为师,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看着你心诚,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你为徒。”
祝卿安持剑于身侧,径直又再度伸手,挑眉道:“那现在给不给烙山释令?师尊,你不会想和你徒儿一起老死在烙山罢?”
小猫在神识海里瞬间又化为了那玄衣女子,她拂袖而立,并肩站于祝卿安的身侧,四指捏拳大拇指对着自个儿,高傲抬着下巴。
“你师父我便是这座烙山囚牢内的主人,什么狗屁烙山释令根本不需要。”
祝卿安唇角一扬,那就好,出去更为方便,也不枉她拜了这么个便宜师父。
越尔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哼,是那群灵墟山的恶人囚住本座在烙山,又以本座心仪之人的安危要挟命本座看守烙山。不过,一旦我离开,这座烙山内所有依靠本座元神真元运行的机关皆会失灵,到时我们便趁乱偷偷逃出即可。”
祝卿安面容谨慎,道:“烙山有动静必瞒不过通灵石人的眼睛,我们若是要出烙山还是快些为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去寻一人,带一人一块儿出去。”
越尔还是习惯着小猫的习惯,伸手轻轻拍在了祝卿安的脑门上,懒洋洋地说道:“本座也想着这蛟龙的事,他所言的九星结魄佛灯正是你需要之物。
九星结魄,可将你丹田的缺口连这莲花内丹一块儿给填补了,你得去好好问问他。不过你这莲花内丹,本座从未见过,着实稀奇,竟然内藏乾坤,好奇心害死猫,坑害本座落得这个鬼样子。”
神识海外,躯壳似乎有动静传来。白衣女子心不在焉地采着花露,在察觉到了一股逼近的气息,凝墨般的眼眸忽然斜瞥,淡粉薄唇微抿,袖下指节掐了个灵诀。
刹那间,放在栏椅的灵剑也嗡嗡猝然而起,杀机四溢直冲向了隐蔽在暗处的来人。
“越师姐,是我。”
祝卿安双手投降的姿势尴尬地走出,那灵剑紧贴着她的鼻尖,剑锋肃杀的冷气令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周遭皆走出阴影,可见她一袭宗门法衣皆布满了七零八落的血痕和渐染的血迹,手中的灵剑也折了半截,滴落着血。
因弑师一事,祝卿安被全宗门追杀,北渊仙宗隔有一道结界,山门内仅有险崖上的离忧道一条路才能下山,而令她意外的是,守着离忧道的竟然是平日里对她照顾最多的越尔。
越尔不懂其意地望着祝卿安古怪的投降姿势,她蹙眉,袖下手指一勾,那把灵剑又飞回,持于手中,清冷姿态而立,拦住了她的去路,“师妹,你犯下大错,去主殿找我掌门爹爹请罚,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有个男音还未等祝卿安说话,突然不客气插入,在空中简短落下。
“何必和她多废口舌,你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直接取了她级便是。”
转而,有个龙章凤姿的俊逸男子出现在越尔后头,他衣袂飘然,逍遥飒踏,看着祝卿安,剑眉冷横,目光不怀好意。
请屁个罚,继续被你们开膛剖心,挖走内丹么。
祝卿安紧攥着半截断剑,在看到步云楼出现在越尔身边的一刻,心里则失望透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被男主步云楼拦截追杀这种情况。
准确的说,她,祝卿安自从穿到这本书里,已经作为炮灰死了n次。
第一次穿入书里,她不清楚书内的身份,作为整个师门的团宠,掌门之女越尔的闺蜜,她混的如鱼得水,直到她顺风顺水地结成金丹,莫名其妙地死于男主步云楼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