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手掌变成了三根手指,探进口腔,捉了他的舌头,绞缠在一起,彻底地堵住了他的嘴,无法及时吞咽,有透明的唾液顺着掌根淌下来,打湿了裤子。
柏言眼眶潮湿,偶尔药性发散出去,自己的意识也会恢复一两刻,看到两人的情况又会觉得自己是不清醒的,在做梦。
他看到庄辰栩绷紧的下颌线,一滴汗顺着往下淌,挂在凸起的喉结处,极缓慢地上下滚动了下,掉到了肌肉饱满的胸膛,再往下是块垒分明的小腹,被衬衣遮了一半。
他嫉妒又不着调地想,听说搞科研的人都特别忙,他哪来的时间去健身的?
事情结束,柏言昏睡过去,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人身上。
庄辰栩抽了纸巾,开始收拾两人身上的脏污,很细致地从里到外都擦了遍,内裤不能用了,干脆脱下来扔掉。再帮他把裤子提起来穿好,衬衣放下来,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全是被手掌揉皱的痕迹。又简单擦了擦坐便器,才把卫生纸扔进厕所,用水冲走。
单手抱着人,推开隔间门出来,把人放在洗手台上,让他靠着镜子。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洗手,再给柏言擦了擦脸和脖子。
拇指摸过那张脸,柏言脸上一片黏腻,后半程他一直在哭,泪水不受控地从眼眶往下淌,现在眼皮也是红肿的。
肤色白,脸皮薄,那点红就特别明显。
庄辰栩看着镜子里的柏言,嘴巴被咬破了,眼尾飞红,闭着眼睛,脸上也是一种虚弱的缺氧般的昏沉,好像被提前催熟的饱满流汁的水蜜桃,被自己捏破了果肉。
庄辰栩俯下身,又合拢手臂抱了抱他。脸上不见什么高兴或纵欲后的懒散,反而很严肃,拇指在他耳后摸了摸,轻声说,“如果这次你还是不记得,我就把你锁住关起来。”
把两人拾掇干净后,庄辰栩扶着柏言下楼,去急诊。经过刚刚一场兵荒马乱,现在急诊室里已经基本恢复秩序。
他径自带人走去了问诊室,抽血化验开药住院观察。
检查那药到底是什么成分,会不会对人体造成不好的伤害。
中途酒吧老板给他打电话,说警察已经把那帮人抓进去了,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违禁药品,起码要关个一两年。
副cp(6)
医院病房的白色纱帘被凉风吹起,也吹动了病床上人的额发。
一边陪护的男人起身去关窗,顺便在窗边停留了一会儿,楼下是一丛野蔷薇花,开得热烈。
柏言昏睡了一天才醒,药里有麻痹神经的成分,代谢出去需要时间。
醒的时候他身边没有人,床边传来一阵香味,扭头发现是玻璃瓶子装了水,插了一束蔷薇花。
柏言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空荡荡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他尝试动了下身体,发现腰很疼,身体没有力气。
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还有略苍老的医生的声音,是在交谈患者情况。
柏言又闭上眼,干脆开始装睡。
门打开又关上,有人进来。椅子在地上挪了下,在身边坐下。
柏言闭着眼也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还是一样的冷淡没有温度,没来由地,他觉得自己被盯得快烧起来,躺不下去。
睁开眼,柏言率先挤出一个笑,“木头,我好渴。”
出声时把自己吓了一跳,近乎失声的喑哑。
庄辰栩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把他扶起来,“有点烫,慢慢喝。”
柏言靠着床头,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入口却是温的,是庄辰栩一直倒了水,在旁边备着。他垂着眼,把水杯递回去,“我睡了多久?你送我来的?”
庄辰栩接过水杯,背脊僵硬,“一天。”
“哦,”柏言小幅度地点头,然后仰头朝他绽开一个笑,“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完蛋了。”
庄辰栩满面阴沉,眼睛盯着他,手紧紧攥拳,半天才说,“不用。”他转身,从椅背上拿起外套,“你醒了,我就先走了,学校里等会有课,有什么事你直接叫护士或者医生。”
“好。”
人走了,病房空下来。
柏言坐了会儿,倒头睡下去,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头。
短短几周时间,医院出入了好几趟,连病床都躺了两次。
柏言回来复工,被科主任拎到办公室,旁敲侧击了半小时,暗示今年他们科的kpi进度已经严重落后,如果身体状况允许,后面最好能多加加班。
出来时碰到谢时玉,刚刚哄完一个因为打针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袖子上都是眼泪鼻涕,准备回办公室换衣服,“你身体怎么样?辰栩说你又住院了一次?”
柏言揉了揉鼻子,心不在焉地回答,“还行,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血液里没有残留,代谢得很快。”
“那就好,纪睿可抱歉了,要不是手上有笔合同走不开,天天说着要回来找你。”
柏言低下头嗯了声。
谢时玉觉得他反应有点不对,“出什么事了?”
柏言皱起眉,犹豫半天才说,“时玉,我问你假如你和你很好的朋友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
话还没说完,一串电话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谢时玉掏出手机,看到上头的来电显示,身体放松下来,走到一旁,“嗯,我在上班。好,知道了。有吃饭。晚上见,什么都可以,你决定好了。不亲,我在医院走廊,公共场合……韩珉,你什么时候这么烦人了?”
柏言盯着谢时玉半天,受不了他在电话里打情骂俏,撇了撇嘴,转身回自己诊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