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厉不悦的看向他,目光冰冷,被他这么一盯,来人瞬间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赶紧敛了笑意,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紧张道:“属下知错。”
易厉这才不咸不淡的点头,看上去并没有多惊讶,摆摆手道:“大玄正是空虚之时,若是不把握好机会,以后再难有今日,不必理会,立即出兵。”
议和?
若是等到大玄缓过来了,要考虑议和的就是他们南溪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
那属下支支吾吾,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易厉不耐的皱眉,正欲让他滚下去,便听那属下小心翼翼道。
“可大玄称自愿归属南溪,每年进贡……”
不等他说完,易厉便猛的起身,吓了那属下一跳,嗫嚅着低下头不敢作声了。
易厉眼神闪了闪,脸上讶异的表情顿住,被热血冲昏的头脑清明的一瞬,冷笑一声又坐了回去,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拿出点诚意来。”
大玄此举不知真假,不过……
大玄如今国库亏空,外强中干的样子也不似作伪,否则他们几次三番的挑衅,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回应。
除非是实在……打不起了。
易厉的眸色渐深,似是贪婪的饿狼。
那属下不敢多言,带着他的口谕匆匆退下,待到看不见王帐了,方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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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营帐内。
青丘玦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旗,目光透露着少见的温和,孙黔大步跨进来,便见他这幅德行,顿时被恶心到了。
两人相视无言,青丘玦不紧不慢地收起玉旗,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孙黔冷声道:“果然不出你所料,南溪的意思是,要拿出点诚意。”
青丘玦勾起笑容,“贪心不足蛇吞象,即便南溪心知有诈,也不舍的放弃这块到嘴边的肥肉。”
就像是饿狼看见了肥美的羔羊,即便是知晓四周布满了陷阱,也只会想着如何跃过陷阱,而不是放弃羔羊。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难道南溪的营帐内……就是十足安全的地方了吗?”
青丘玦凤眸微抬,含着十足的嘲讽。
“长得人高马大,蠢得像头驴。”
孙黔知晓他骂的是南溪王上,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易厉虽是嚣张了些,可也算是有点资本,作为南溪最年轻的君王,此人城府极深,手段阴毒,就连他们也吃了不少亏。
如今却被人说成蠢驴……
孙黔无言以对,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