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玉躺在床上,望着燕鸢离去的背影,眼圈逐渐红起来。
他的悲伤,栖息在他体内的魔尊是可以感觉到的。
那嘲讽的声线无情地响起。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你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他还无动于衷,你可真是失败。”
“至于么……要本尊说,你将这皇后的位置坐牢便可,将那么多真心交出去,简直愚蠢至极。”
宁枝玉目光空洞:“你没有爱过……你怎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你怎知道本尊没有爱过?!”对方忽得有些气急败坏。
“……本尊在世时,身边魔妃有不下百个,向来是那些魔要死要活地爱本尊,本尊才懒得爱别人。只有没人爱的人,才需要这般费尽心力地去讨旁人欢心。”
宁枝玉合上双眼,懒得再搭理他。
燕鸢出门的时候正撞上燕祸珩,后者一袭蟒袍,头带银冠,目光如同深潭般不起波澜,两人对视片刻,燕祸珩单膝跪下行礼。
“臣参见皇上。”
燕鸢居高临下地倪他,冷淡道:“何事。”
燕祸珩背脊直挺,头颅低垂,沉稳的声线不疾不徐。
“臣年岁已到,该是取妻的时候,今日特来恳请皇上赐婚。”
“哦?”燕鸢勾起唇角,来了几分兴致。
“你看上了哪家的高门贵女?”
他倒要看看,燕祸珩狼子野心,如今百万兵权在握,准备和哪位朝臣结亲。想必对方的身份肯定不低,才能强强联合,助他撼动朝纲,改朝换代。
燕祸珩缓缓抬头,毫不避让地对上燕鸢玩味的目光:“那夜保和殿长廊寥寥片刻相会,臣便对那人朝思暮想,不能忘却。”
“臣要娶,寒泊,为王妃。”
燕鸢笑容有瞬间的凝滞,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你何时与他相识的。”
若说上辈子,你可相信?
燕祸珩沉默须臾:“很久以前。”
燕鸢单膝蹲下,注视着那双狭长的黑眸,凑到燕祸珩耳边用唯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道:“皇兄可知,那是朕榻上脔宠……从里到外,都被朕干了遍。”
燕祸珩目光暗下:“知晓。”
燕鸢尖笑一声,松开他站起身:“皇兄何时有穿破鞋的爱好了?”
燕祸珩:“若遇良人,其余,都是虚。”
燕鸢牙关紧咬,眼底暴戾逐渐泄露出来:“燕祸珩……你找死。”
“朕的破鞋,即便不要……也轮不到你来穿。”
燕祸珩抬起古井般沉冷的黑眸:“若臣,用百万兵权来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