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眉眼间虽有几分相似,但容貌气质却是大相庭径,燕祸珩一举一动都显阴冷,黑目狭长,看着心机深沉。
燕鸢桃花眸则温柔似水,再加上眼睫浓稠,若笑起来,那便是连妖物都会被迷住的,如今他心情暴虐,气场沉下来,和燕祸珩倒有几分相近。
燕鸢冷冷憋了他一眼,当没看到,转身就要进鸾凤殿宫门。
燕祸珩:“皇上留步。”
燕鸢停下,燕祸珩疾步过来,单膝跪在他身后行礼。燕鸢没叫他起来,他便跪着,抬起头望着燕鸢背影,淡淡开口。
“一日已过。”
燕鸢冷笑着转身:“朕说过,你休想。”
“百万兵权换一禁脔,万里江山在握,高枕无忧,皇上,有何理由拒绝。”燕祸珩目光晦暗。
“百万兵权本就是朕赐予你的耀荣,千万子民都是朕之子民,朕若不答应,你还真想造反不成?……”燕鸢嘴角噙着讥笑,慢悠悠开口。
“燕祸珩,你别忘了,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珩太后还在宫中,朕念着养育之恩,不会亏待她,可你若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朕难以保证,朕会做出什么,叫你后悔莫及的事情。”
燕祸珩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
燕鸢转身进门之时,听到身后传来隐忍着某种强烈情绪的问话。
“你根本就不在意他……为何要囚着他不放。”
燕鸢笑声寒:“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良久,身后副将起身,扯了扯燕祸珩的衣袖:“王爷……走吧。”
一晃三日过去。
午后,燕鸢在御书房召了几位大臣商讨国事,结束后,索性在御书房处理今日份奏折,准备等天黑再回鸾凤殿陪宁枝玉用膳。
然而他根本无法凝神处理事物,其余时候还好,一旦独处时,便总想起前几日的生事——玄龙竟敢将他拒之门外。
那是头一回。
燕鸢想想便火冒三丈,本来隔一夜便要在宁枝玉入睡后召玄龙到鸾凤殿偏殿宣泄宣泄,这几日他都忍着没与那条龙相见,故意冷落着他,更没有按照约定将槲乐放回去。
他倒要看看,玄龙那么大的本事,说不见他,最后还不是要巴巴地过来求他。
谁知都三日了乾坤宫那边还没动静,他也没叫人去打听,毕竟怄着气呢,谁先坐不住谁就输了。
他可不会是输的那个。
在这段感情里,他从来都是胜者。
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日暮西沉时,陈岩端着杯热茶从殿外进来,轻轻放到燕鸢手边:“皇上累了一下午,喝杯茶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