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蜀山掌门恼了。
他就不信这个邪！
“方掌门，这是我四九仙宗的弟子。”大长老站起身，不怒自威。
他缓步行到莫白身边，用一种哀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抬手抚在他的头顶。
“不要反抗。”大长老说。
刑堂弟子皆默。
大长老一挥手，巨大的水镜浮现，莫白的记忆也随之出现在水镜之中。
画面中，一只妖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方青子袭去。
下一瞬，莫白一把推开方青子，自己拔剑相迎。
水镜中的画面若走马灯般拂过，在短短的数息内，众人竟见了五六次类似的画面。
众人看着画面里干净如小仙子的方青子和浑身浴血的莫白，不由得齐齐保持了沉默。
他们自问，他们门下的弟子是做不到如莫白这般奋不顾身地去保护师弟师妹的。
就连蜀山掌门都说不出话来。
等看到山洞之中，满眼空洞的方青子在解开封印时被莫白打飞后，众人的眼神再度变化。
大长老收手，看向方青子时眼中已经没了什么多余的情感。
此时的莫白已经是七窍流血，死狗一般瘫在地上，又强撑着爬起。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大长老问。
方青子后退一步，紧张地站在原地，心里不住地思量着对策。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谁能来帮帮她！
“青子、青子也是被操纵的啊！”
方青子忽而间若福灵心至，她跪倒在地重重地一叩：“青子委实不知此事！”
“多亏大师兄及时出手，才帮青子摆脱操纵！”
方青子咬牙“此事虽非青子本意，但青子被操纵酿下大祸属实，青子认罚！”
“青子！”蜀山掌门大恸。
他上前一步，对着大长老和众人抱拳。
“大长老，诸位仙友，此事小女也是受害者啊！”蜀山掌门神色悲切：“莫说是小女，就算是你我又有几人能在金丹时期扛得住妖族的蛊惑？”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一素来与他交好之人迟疑着说：“方掌门言之有理，此事却非方青子之错。”
“当日在场诸位可也看见了，那日在洞中出现的妖气浓郁，只怕妖气主人至少也是渡劫期的修为。”
“当日小女才刚刚结丹，境界本就不稳，被蛊惑也是常情。”蜀山掌门又说。
“被蛊惑还不是因为心志不坚？”娇美妇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不见那妖气蛊惑莫小友啊？”
“本座倒是不知，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什么时候比一个健全之人更难蛊惑了？”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分成了两派。
素来严肃规整的刑堂俨然成了争吵不休的菜市场。
“诸位，请不要吵了！”方青子大声哭道。
殿中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丝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