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瓒和韩储站在城墙之上目送他们出发,于瓒双手抱在胸前,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家主子怎么不带着你去,反而带着豹子去了?”
韩储双眼直视前方,并未搭理他。
联手
“哦哦哦,”于瓒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道:“我记起来的,先前你跟那个厥北细作,叫柳什么来着?听说你们之间有点私情,你主子定然是怕你关键时刻顾念旧情下不了手才如此的。”
这个天儿的雪说下就下,韩储被眼前的茫茫大雪糊了视线,道:“李大人身体欠佳,你和管豹又刚到此地,定然不熟悉情况,阿妲木肯定会趁着王爷不在的时候举兵而来,自然是不能把人全部带走的。”
于瓒扬起嘴角笑着,挑了挑眉,道:“当真不是因为你的老相好?”
韩储板着脸道:“她不是我的老相好,只是曾经一同随王爷从竟京来到宁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交情。”
于瓒:“那倒是可惜了,我还以为韩兄在行军路上会有点什么风雅事,没想到一路上竟然这么寡淡啊。”
韩储:“你要是闲着无聊去帮着喂马,正好人手不够。”
于瓒仍旧嘻皮笑脸,道:“好好好,我这就喂马去。”行军至噩谟,曹嫣然隔着很远就看到了骑马在前的曹错。
管豹眯了眯眼睛看向前方,道:“前面的就是和乐公主了吧。”
曹错:“是她。”
曹错用刀背猛地往马屁股上一拍,马儿立马就加快了速度,等到曹嫣然面前之后曹错才喝住马儿,随即翻身下马,干净利落。
曹错一见了曹嫣然就笑,喜悦道:“阿姐。”
“错儿,”曹嫣然捏了捏曹错的胳膊,然后抬手擦掉了曹错脸上沾到的细沙,欣慰道:“这么久不见,变结实了。”
曹错定定地看着她,她的皮肤跟以前相比黑了些。
曹错:“我好想你阿姐,你在噩谟过得好吗?他们有没有人欺负你?”
曹嫣然摇了摇头,道:“我很好,没有人敢欺负我。”
听到动静之后,纳尔罕和淳于文思一同前来迎接曹错,纳尔罕道:“王爷一路辛劳,本王特意命人设了宴席为你接风洗尘。”
淳于文思道:“王爷请吧。”
曹错落座席间,纳尔罕道:“早知王爷要来,本王早已备好了住所,就是为了王爷能住得舒心。”
曹错:“有劳了。”
“理应如此,王爷身份尊贵,又是内子的胞弟,怠慢不得,”纳尔罕客套道:“还没入冬厥北就风雪交加,现在风雪越来越大,若是王爷觉得冷了,随时可以让人给你送热汤和碳火去。”
曹错点了点头,道:“不打紧,正事要紧。”
“本来这是噩谟的私事,不该劳烦王爷,”纳尔罕叹了口气,道:“只是居资实力日益壮大,实在是难以应付,再加上夹谷檀挟持了淳于大人的长女,隔三差五就会切掉她的一根手指送到噩谟来挑衅,本王实在想把人救出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曹错自然知道纳尔罕口中那个被夹谷檀扣押在居资的女人是谁,先前纳尔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摆了自己一道,如今竟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想和自己合力去营救淳于邯楹这种鬼话。
不过曹错并没有把心里所想说出来,他从狼泉来到此处,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是想借打压居资来震慑厥北其余各部。
曹错:“居资的做法实在令人愤恨,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女子。”
纳尔罕:“淳于姑娘在居资遭此大罪本王也是十分痛心,若非居资吞并涿俞实力增强,本王绝不会放任不管,只是可惜,哎……”
曹错:“虽然居资实力强劲,但也不见得无人能敌,噩谟兵强马壮,狼泉的骑兵也不是花拳绣腿,你我联手,不见得就一定会败。”曹错和纳尔罕兵分两路,纳尔罕从正面直往居资,曹错和管豹绕至居资背后。
文聪道:“纳尔罕是疯了吗?他怎么敢的?”
夹谷檀冷哼一声,道:“他来得正好,我还没去找他的麻烦,他反而送上门来了,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都说纳尔罕心思缜密,没想到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区区几根手指头就做出这么莽撞的事情来,”文聪放声而笑,道:“今日他敢来居资,便是他的死期。”
贺拔恒冲锋在前,只要一想到淳于邯楹还被围困在居资,他就无法保持冷静。
夹谷檀带兵与纳尔罕交汇,纳尔罕喝住马匹,笑道:“几日不见,居资竟如此强劲了。”
“纳尔罕,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夹谷檀看着他身后的士兵,道:“难道你以为你带这么点儿人过来,就能把淳于邯楹从居资带走吗?”
贺拔恒愤恨不已地抬起手中的刀指向夹谷檀,道:“老贼,赶紧把邯楹小姐交出来。”
“好大的口气,”夹谷檀森森地笑着,道:“能来到这里都算你们有种,看在你们这么有勇气的份儿上等你们死后我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居资士兵众多,纳尔罕一再被击退,再这么撑下去不过半个时辰他便会全军覆没。
眼看着有个士兵一剑就要朝着纳尔罕劈过来,纳尔罕飞快地抬起手里的刀将其挡开了,“大王,居资兵多将广,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会交代在这里。”
“再等等,”看着死去的噩谟士兵,纳尔罕眉头紧锁,咬了咬牙,道:“无论如何都要拖住他们。”
贺拔恒:“是。”
纳尔罕握紧了手里的刀,他心里也没底,万一曹错没赶得上的话,一切都完了,纳尔罕心中暗自说着:“曹知远啊曹知远,你可千万要赶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