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备:“小人这就去。”
高备还没走出账中,曹嫣然道:“高大人,窖中的酒都是有些重量的,你一个人未免吃力,让彩蝶跟你一起去。”
高备客气道:“不必劳烦……”
还不等高备把话说话,曹嫣然就打断了他:“高大人,窖中都是名贵的酒,要是摔坏了,就是大王能饶了你,我可饶不了你。”
曹嫣然的语气明显重了许多,纳尔罕知道高备和淳于文思今日都走不了了,他倒也不怪曹嫣然打乱了他的计划,毕竟是要杀她的亲弟弟,她不可能不防着。
“你怎么这么多事?不就是几坛酒吗?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高大人可是大王请来噩谟的贵客,你算什么东西。”说完淳于柔一鞭子就吵曹嫣然挥了过去。
鞭子还没挨打曹嫣然她便晕倒了,纳尔罕险些魂儿都被吓飞了,他飞快从席间跑去抱去曹嫣然,急切道:“来人,快请巫医。”
“坏了!”见此场景淳于文思心头警铃大作。
许久曹嫣然才从昏睡中醒来,纳尔罕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曹嫣然双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纳尔罕连忙搭了把手,柔声道:“你慢些嫣然。”
曹嫣然不解道:“我这是怎么了?”
纳尔罕笑道:“你有喜了嫣然。”
“……”曹嫣然愣了一会儿,假装兴奋,道:“真的吗?”
“巫医亲自为你把过脉,不会有错。”纳尔罕抱紧了曹嫣然,喜悦道:“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了嫣然,我就要当爹了。”
曹嫣然心底没有一丝喜色,她问:“错儿现在在哪儿?”
纳尔罕:“他在回狼泉的路上。”
曹嫣然:“我要你放过他,我要你账中的任何人都不能伤他分毫。”
“……”纳尔罕根本就没想要杀曹错但是也没想过要放他回去,道:“这是当然,他是你弟弟,也就是我弟弟,我自然不会害他。”
除了淳于文思和高备,纳尔罕还安排了别的人在路上拦截曹错。
管豹回头看了一眼追兵,道:“他奶奶的,纳尔罕可真不是个东西,刚替他解决完了居资的事,这么快就把剑锋指向你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别发牢骚了,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他会如此了,”曹错道:“眼下甩开这些追兵才是最重要的。”
再往前,隔得还有些远曹错就看到了等在前面的士兵,曹错皱紧了眉头,道:“坏了,前面还有埋伏。”
管豹握紧了手里的刀,道:“后有追兵,前有埋伏,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直接杀过去。”
曹错:“往前走,不要回头,埋伏在前面的士兵一律杀掉。”
曹错心中没底,他的人马不多,再加上天寒地冻,他担心被前后夹击会败,但是眼下的情势根本由不得他想周全,只能一战。
还没等曹错靠近,前面就已经打起来了,管豹道:“这些人怎么还自相残杀上了?”
不对,曹错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前面,道:“不是自相残杀,是有人来了。”
管豹:“难道是李剑派了兵马前来支援?”
狼泉人手本就不够,不能城中无人,绝对不会是李剑派过来的人。
等凑近之后曹错飞快拔刀,与前来的人前后夹击杀掉了伏兵。不一会儿曹错就看见了不远处骑在胡儿鹤背上的许卿湖。
“大郎……”曹错顿时愣住了,他不是应该在尹安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他发愣,许卿湖挑了挑眉,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
曹错这才骑马过去,管豹道:“主子,你不在尹安怎么跑到厥北来了?”
许卿湖也摸不准这里会不会有别的伏兵,道:“先回去再说。”
一路上曹错都骑马跟在许卿湖身后,他的眼睛基本上就没有从许卿湖的后背上移开过。
等到了狼泉众人才松了口气,李剑难得大方一回在府上设宴,宴请曹错和许卿湖一同吃酒。
因着曹错出发时未曾告知许卿湖,所以席间许卿湖全程都在和李剑说话,几乎没有搭理过曹错只言片语。
狐裘
李剑道:“还好有许大人带兵前来支援,老夫早就料到纳尔罕会命人在中途埋伏意图劫持王爷,却实在是没有办法前去支援,狼泉的形势你也知道,狼泉不能没有人。”
“能理解,厥北各部垂涎狼泉已久,狼泉必须有人守着才是,”许卿湖善解人意道:“李大人这么多年守在狼泉,寸步不让,小人很是佩服。”
李剑道:“厥北骑兵力量强悍,王爷在厥北可曾受伤?老夫立刻就派人过来给你医治。”
许卿湖握着酒杯,不动声色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曹错很是心虚,就是肩膀受伤了也不敢说,道:“我不曾受伤,劳烦李大人记挂了。”
“没受伤便好,”李剑继续道:“如今居资覆灭,纳尔罕便是厥北王不二人选,日后的厥北,只怕是更难对付了。”
曹错:“这倒也未必,逐个击破倒不如一举歼灭,还能少费些心血。”
酒席散了之后,许卿湖也没有想搭理曹错的意思,没等曹错自己就起身走了,曹错连忙跟上,见许卿湖还是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曹错飞快地抓住了许卿湖的袖子,喊道:“大郎。”
许卿湖道:“做什么?”
曹错:“你要去哪儿?”
许卿湖:“自然是去驿馆,不然还能去哪儿?”
“去我那儿,”曹错死死地拉着许卿湖的胳膊,道:“去我那儿大郎,好不好?”
许卿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曹错拉着他跟着自己一起走,许卿湖倒是也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