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位嫂子……”
“对不起打断一下,还没请教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矢野登志子,跟我哥离婚的时候三十五岁,现在应该四十五了。她娘家酿造的酒叫‘雪之舞’。那一带是清酒产地,有好多清酒品牌,但‘雪之舞’在全国都很有名,不过最近几年好像不太景气了。”
“哦。她父母呢?”
“父亲名叫矢野源藏,今年我想有七十来岁了,登志子的母亲听说比她父亲小五岁。”
田代把这些都记在了本子上。
“您请继续。”
“呃,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情况。登志子回到娘家无所事事地住了两三个月,因为好胜心强,不愿意被人指手画脚说是被婆家休掉的,所以就离家出走了,只说是上东京来。跟大城市比,乡下那种地方还是封建得很,所以很多地方一直到现在,女人如果被休婚的话还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明白了。那么她现在在东京什么地方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
“她跟父母也没什么联系吗?”
“没有,听说只是走之前留下一封信。当时,她父母还很担心,报警请警察寻找离家出走者哪。后来也没听说回来过,大概一直就生活在外面吧。”
#9
听完春田市长的弟弟叙说一番情况后,这时福岛议长从走廊推开半扇房门,探进头来:“田代先生,市长秘书有岛君刚刚回来了!”
“噢!”田代收起记本子,站起身,“那好,我们以后再谈。”他朝雄次轻轻点了点头,往走廊走去。
“有岛先生没有在横滨住一晚,然后直接返回北海道吗?”
“他说看了今天的闻,吓了一跳,所以就急忙赶来了。这小子看到我们也返回这里,他倒大吃了一惊哩。”
“他人在哪里?”
“现在在下面的大堂等着呢。”
“我这就去找他问问情况。”
田代快步穿过走廊走下楼梯。议长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田代的背影离去。
有岛秘书靠在大堂的沙上,看到田代下楼,像弹簧似的跳起来,情绪亢奋。
“我看了今天的闻了!”有岛涨红着脸说道,“市长先生到底还是……”
“没错,就因为这件事情,所以请几位议员返回来协助我们调查。您能回到东京,真是帮我们大忙了!假如您返回北海道,就只能由我飞去北海道找您了。”
“我的话那么重要?”
“不是重要不重要,凡是市长身边的人我们都必须仔细了解情况呀……真没想到,您乘上了‘山神53号’后,会中途在大宫站下车啊。”田代语含讥讽地说。
“在大宫站下车,是那天突然间想到的。”有岛自我辩白道,“我本来是应该陪议员先生们一行回去的,可巧要去横滨的亲戚家里办点事,而且得到了议长先生的许可。”
“亲戚家在横滨什么地方?是做什么的?”
“没啥大不了的,就是开了一家小餐馆,在海滨大街往县厅方向稍许过去一点有家‘若叶’餐馆,那是我婶母家。”
田代将这个情况也记在了本子上。有岛惴惴不安地盯着移动的尖。
“刚好现在没有别人,我们坐到那边去,听您接下去说说吧。”田代将有岛引到角落的沙上。
“刚才,”一落座,田代便开口道,“我向议长先生、远山先生,还有市长先生的弟弟询问过,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跟您上次所说的没有大的出入。”
有岛点点头,像是稍许放下心来。
“现在我想问问您,您作为市长先生的秘书,理当随时陪伴在侧,特别是进京时,据说还得帮他照料身边一些琐事,所以我想,您应该还知道一些其他议员不了解的情况,是不是这样?”
“啊呀,警长先生,”有岛急忙否定,“我跟市长进京和其他议员几乎没什么不同呀,我只不过遵照市长的命令跑跑腿罢了。”
“就是这个跑腿才重要啊!”
为了让情绪亢奋的有岛镇静下来,田代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有岛立即用自己的打火机为田代点着烟。这个举动,还真不愧是当秘书的。
“谢谢。”田代吐着烟圈说道,“哎,有岛君,市长先生随身带钱夹和名片夹吗?”
“当然带,钱夹是鳄鱼皮制的,名片夹也是。”
“您知道钱夹里大致装了多少钱吗?”
“现金吗?嗯……出差的时候应该预支了相当一数额的差旅费,所以大概有三十万日元吧。”
“但是尸体上没有现钱啊!”
“啊?”有岛很惊讶,“被偷走了?”
“没有散落在现场,大概是被凶手盗走了。”
这时候,田代看见冈本警员走进了会馆正面的玄关,他向有岛说了声“失陪一下”,便急急地走到冈本身旁。
“听说警长来这儿了,我就赶了过来。”冈本低声说道。
“怎么样?”
“早川准二还是没有回他女儿的公寓。他女儿女婿也在问怎么了,特别是他女儿,反过来追问我是不是生了意外,担心得不得了……市长的死他们已经知道,说是看到闻报道了。”
“是吗?”田代嘬着香烟屁股,声音放得更低,“喂,有岛秘书就坐在那边,你不要朝他的方向看,直接从这儿出去,然后躲在附近监视他。那家伙等我离开之后肯定会外出的,到时候你就跟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