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认出这位大腹便便的老总,乃是津城健龙钢铁实业集团的董事长吕石忠,之前在五百强大会上见过。
这时另一位留着八字胡的老总开口:“诺总连个像样的掌眼师傅都没带来,要跟我们竞拍价值至少十亿以上的珍稀法器,不怕看走眼吗?”
说话之人是山海关制药集团总裁马东山,林诺也是认识的。
这位马东山要说背景人脉,比吕石忠还要厉害一些。
林诺听说过一句话,“出了山海关,有事找东山”,指的就是这位马老总。
而且马东山带来的掌眼师傅,气场也比其他掌眼师傅强不少,是一位身穿褐色长衫的银发老者,就坐在马东山身边,闭目养神。
东北那边的玄门大师是出了名的,虽然林诺不认识马东山身边那位掌眼师傅,也能看出此人的确有道行在身上。
对于马东山的质疑,林诺只是淡淡道:“我自己就能做掌眼师傅。”
“没错,诺总鉴宝的本事可厉害了,绝对不比各位老总请的师傅差!”曹少熙一句话,几乎得罪在场所有人。
一时间,好几道凌厉目光朝这边看过来,而林诺因为曹少熙的话成了众矢之的。
即便是葛四爷也忍不住质疑道:“诺总年纪轻轻,不但经商有道,居然还懂得鉴宝?这一行没有几十年的沉淀,恐怕会被某些古董奸商当成冤大头。”
“我的鉴宝水平如何,嘴上说没用,请把今晚要拍卖的法器拿出来就是了。”林诺说完,看向所有人面前那张八仙桌,桌后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毫无疑问,此人就是自苏城而来的古董商人祁远龄。
从外表上看,祁远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林诺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此人身上有某种不对劲之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祁远龄拿出一个工艺上乘的锦盒,小心翼翼打开。
“葡萄美酒夜光杯,各位看好了,这是从南朝某将军墓里挖出来的极品夜光杯,价值连城,世所罕见!”
祁远龄一边打开锦盒,一边不遗余力吹嘘。
众人目光看向锦盒,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墨绿色的杯子,夹杂着天然形成的白玉纹路,其墨黑如漆、碧绿似翠、白如羊脂,一看就是稀世珍品,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
几位老总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啧啧啧,好一个夜光杯,这是我见过所有夜光杯中最极品的!”吕石忠由衷赞叹道。
“的确称得上稀世珍玩,品相极佳。”马东山也连连点头,旋即语调一转,“不过再极品的夜光杯,最多拍出几千万价格,上亿封顶了;除非祁老板证明这是一件能够延年益寿、趋吉避凶的法器,拍卖价格才能上不封顶。”
“马老总说的不错,诸位请看。”
祁远龄说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念诵某种古老法诀。
下一刻,锦盒里的夜光杯散发淡淡灵光,照耀在所有人身上,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真是法器!”吕石忠第一个激动起来。
马东山也不由得微微瞪大眼睛:“这种灵光我还是第一次见,枉我收藏那么多年古董,卖家都说带灵气,跟眼前这夜光杯一比,我以前收藏的古董全是垃圾!”
“诺总,咱们长见识了!居然能见识到真正的法器!”站在林诺身后的曹少熙,眼睛瞪得最大,恨不得牢牢记住夜光杯的每一个细节。
只是这个夜光杯的灵光没有维持多久,十秒之后便重回黯淡。
祁远龄自得一笑:“各位老总,现在可以开始拍卖了,一个亿起拍。”
“等等,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这件法器完好无损,一个亿起拍价没问题,但要是它只能维持短短片刻的灵光呢?”吕石忠刚才很激动,不过他冷静的速度更快。
毕竟是身家百亿的大富豪,能积累那么多的财富足以证明他比绝大多数人要精明谨慎。
祁远龄早就料到吕石忠会这么说,他转头看向葛四爷:“大家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葛四爷?”
“我可以担保祁老板的法器绝对没有问题,到时候谁拍卖成功,祁老板把激发法器的口诀告诉他,就能维持一年四季灵光不灭。”葛四爷信誓旦旦。
吕石忠这下没什么话说了,他和身边的掌眼师傅交头接耳,掌眼师傅也确认没问题。
另外几位富豪同样没有质疑,他们信得过葛四爷。
只有马东山考虑片刻开口道:“葛四爷,我当然信得过你,只是既然我花重金请了我们东北第一大师风老先生,怎么也得请他鉴定一下。”
葛四爷和祁远龄对视一眼,见祁远龄没意见,于是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好,请风老先生出售鉴定,大家也能放心拍卖。”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位仙风道骨的风老先生睁开眼睛,缓缓起身,走到八仙桌前。
他没有第一时间鉴宝,而是看了祁远龄一眼,似乎想看出祁远龄修为高低。
其实从一开始,风老先生就完全没把祁远龄放在眼里。
一个古玩商人,会几句法诀罢了,不可能拥有掌控法器的灵力。
至于其他掌眼师傅,风老先生同样瞧不上。
他认为全场有法力的只有自己一人,因此展现出非常高傲的姿态。
“风老先生,你要是激发灵光的时间比我久,我就不拍卖了,直接把这件法器送给你。”祁远龄勾着嘴角激将道。
“哼,老夫要维持此法器一天一夜灵光不灭都没问题,只是你的法器,老夫未必看得上。”
风老先生话音一落,长衫突然无风自动,紧接着他双手结法印,隔空点向夜光杯。
这个夜光杯瞬间迸发出和刚才一样的灵光,看得在场几位超级富豪再次激动欣喜不已。
不管是吕石忠还是马东山,一致认为这件法器没问题。
唯有林诺始终笑而不语,他是全场唯一看出来夜光杯真正问题在于内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