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那玄剑阁就当不起天下第一宗的名号了,古往今来,哪有视人民如草芥的宗门做第一宗?”
“现在我们听到的都是传闻,没有人能证明玄剑阁真如传闻那般。”
“是真是假,等武林大会结束就知道了。”
“赵无涯身为玄剑阁长老,他都能狠心将自己徒弟炼制成傀儡,他所在的玄剑阁又能好到哪里去?”
“以前听说赵无涯长老为人和善,是难得的好师父,我还想送儿子去玄剑阁习武,好拜他为师,如今看来。。。。。。”
“还好你没送,否则就再也见不到你儿子来。”
“不仅是徒弟,赵无涯还把同门师哥师弟也炼成了傀儡,听说当年的玄剑阁第一人宁玉祁也不例外。”
“赵无涯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想当掌门?”
“若只是为了当掌门,那后来他做了掌门,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徒弟?”
“赵无涯野心大,许是想当盟主。”
“问题是—”说话的人停顿下来,拉长尾音道:“做武林盟主要有秋风乱,赵无涯有秋风乱了?没秋风乱就是白搭。”
有人不服,嗤道:“秋风乱早就失传了,谁还能找到秋风乱?”
“是啊,木云蟾死后,秋风乱就不见了,若秋风乱还在,这么多年早就被找到了。”
解奚琅坐在靠窗的位置,边喝茶边听身后桌的人讨论。谈夷舟从楼下上来,在解奚琅对面坐下:“师哥,都办好了。”
谈夷舟的脸是熟脸,尽管这些年他没和谁交好过,可他做的事却让江湖震惊,不少江湖人虽没与谈夷舟打过交道,却认得他这张脸。解奚琅就更不用说了,他少年时就名震江湖,叫人知道沧海院有一天才少年,那时多少人以和他结交为荣,更别说解奚琅脸长得好,妥妥的大美人,去哪都会吸引视线。
于是这次去洛阳,两人都戴了面具和帷帽,免得被人认出。
“杀完了?”后桌转去聊别的了,解奚琅收回注意力,低声道。
解奚琅今日戴了一顶羽毛面具,全羽制作的面具遮住了解奚琅的半张脸,昂扬上挑的尾羽,为他多添了几分魅惑,谈夷舟忍不住看了又看,觉得师哥又变好看了。
“杀了。”谈夷舟道。
离开扬州没多久,两人身后就多了几条尾巴,放在以前,谈夷舟是不会搭理这些人的,反正这些人也没他厉害,谈夷舟懒得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但如今师哥在侧,谈夷舟可不想让这些蝼蚁打扰到师哥,因而在进城前,谈夷舟让解奚琅先行,他则骑马转身,独自去解决这些尾巴了。
尾巴都是一些普通弟子,功夫不算好,以谈夷舟的身手,对付他们完全不成问题。
闻言,解奚琅点点头,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朝对面递去:“擦擦。”
知道师哥有洁癖,讨厌血腥味,刚才解决尾巴时,谈夷舟就特别注意,不让血溅到他身上。只是再小心也无法顾周全,谈夷舟下颌线上仍沾了血,小小的一滴,若非坐的近,还真现不了。
谈夷舟没想到解奚琅会拿手帕给他,顿时心中狂喜,面上却十分淡定,没露出一点痴狂。
谈夷舟接过手帕,快擦好下巴上的血迹,然后紧紧将手帕攥在手里,没有要还的意思。
谈夷舟得了一种和解奚琅有关的收藏癖病,从前在沧海院时,谈夷舟就会偷偷收藏解奚琅用过不要的东西,有时胆子大了,还会偷拿解奚琅的饰品,带回屋子藏好,偶尔失眠了,就拿出来看看。
后来解奚琅“死”了,这些东西成了救谈夷舟的良药,谈夷舟便是靠这些东西,坚持了这么多年的。
此时解奚琅主动给他帕子,谈夷舟傻了才会把帕子还回去。
看出谈夷舟的意图,解奚琅语噎,不知道一张帕子有什么好留的。但既然谈夷舟喜欢,他就没有问他要。
谈夷舟喜欢就让他收着吧。
见解奚琅没问他要帕子,谈夷舟松了口气,转移话题问起他要吃什么。谈夷舟其实还有事要说,只是一则四周的人太多,不太方便说,二则谈夷舟怕解奚琅饿了,就想着先吃饭,等吃完饭再细说。
*
谈夷舟开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吃完饭后,谈夷舟没回自己房间,跟着解奚琅进了他房间。
虽是上房,却也比不得在家里舒服,房内没有地龙,空气都是冷的。解奚琅走到桌边坐下,准备倒杯热茶暖手,谁知他刚坐下,谈夷舟就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缝了白毛皮的手炉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