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燕：“……”
开学第一天，除了高三的学生以外，其他学生都在院子里除草。
院子里，学校出来进去采购全靠毛驴车拉货。
白水胭出去的时候，唐三两正在将学生刚刚送过来的草给毛驴填上，见她出来，朝着她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李子塞给了白水胭。
白水胭也不推辞，将两个李子装起来，顺手摸出几块糖，塞给了对方。
唐三两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接了过去。
“你不能一直这样，骂不还口怎么成。”白水胭一边吃着李子，一边看着唐三两。
唐三两的眼神里流露出茫然和委屈。
他做梦都想开口，也得真能说话算啊。
“你学的手势里，没有可以用来骂人的吗？”白水胭好奇，她是真的不懂哑语。
唐三两比划了几个。
白水胭一个也没看懂。
她摇摇头：“太复杂了。等你比划出来，人家脏话都能骂出一大串了。”
唐三两低着头，脸上带着委屈。
他当然知道，而且，他也已经不止吃过一次亏了。
“教你一个国际通用手势吧。”白水胭将李子核扔掉，拍了拍手，朝着食堂门竖起了中指。
唐三两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怎么就是骂人的话了。
更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含义。
白水胭只能给对方解释：“这个动作通常用来表达鄙视或侮辱，相当于口头上的fuckyou，也就是‘去你的’的意思。当然，我不是在骂你啊，你别误会。”
唐三两点了点头。
恰好陈来燕从屋里出来倒水，看见俩人在这里说话，训斥道：“干活啊，在那聊什么呢？少爷小姐，这是学校，不是你们地主大院，由着你们想干就干，真把我跟小田当长工了？”
唐三两跟白水胭相视一眼，齐齐朝着她竖起了中指。
陈来燕虽然看不懂这个手势，可还是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当即恼怒质问：“你们两个刚才比划的那是什么意思？”
“骂人的，”一道熟悉的声音抢在白水胭开口之前，打断了她：“白水胭，你上夜校努力学外语，就是为了学这些下流的东西吗？”
是徐英伟跟沈清岩。俩人一人捧着一个饭盒。
刚才说话的是徐英伟。
沈清岩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水胭，眼中带着同样的不赞同。
唐三两给白水胭解释，徐英伟和嫌弃食堂的饭菜不卫生不好吃，一直自己带饭带菜，拿到食堂来热。
可他比划了半天，白水胭只能摇摇头，她哪里懂这些哑语。
不过看徐英伟手里的饭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徐英伟见她不回答，上前一步，不怀好意的道：“你说，我要是跟校长说，你上夜校学的都是这些东西，这个学校你还待得下去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昨天白水胭将了他一军，没想到这女的不长脑子，今天就被他抓住了小辫子。
这事要是让校长知道，她上学的事和工作的事都得黄。
就算是不能黄，自己也给她搅黄了。
“我的外语老师是您，我所有关于外语的知识都是您教我的啊，徐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