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昭的心猛地一沉,看着医生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刹那间,她明白了
——
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那些经历,竟然都是幻觉。
这个认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头。
她在心底拼命抗拒,怎么也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给我注射这么多镇静剂?”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突然,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怒目圆睁,双眼仿佛燃烧着两团熊熊烈火,直勾勾地瞪着医生,厉声质问道:“你们是不是被白水胭收买了?故意给我打这么多镇静剂,她是不是想毁了我?”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在病房里回荡,身体也因为愤怒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受伤后困兽犹斗的野兽,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
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惊慌失措,脸上写满了无辜与无奈,连忙摆手解释:“杨小姐,您真的误会了!我们绝对没有做任何违背职业道德的事。给您注射镇静剂,是为了稳定您的情绪,避免您因为情绪过激而伤害到自己和周围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啊。”
然而,杨红昭根本听不进去。
她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掐住了医生的脖子。
杨父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将女儿扯开。
混乱中,杨红昭挣扎得愈发激烈,尖利的指甲在杨父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杨父心中一狠,来不及多想,抬手重重地敲在女儿的后颈,杨红昭瞬间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
。
医生脸色煞白,手捂着被掐得通红的脖子,惊魂未定地看向杨父,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杨先生,我觉得令千金的情况,我们这里实在是治疗不了。您也看到了,她情绪这么容易失控,再这样下去,只怕是得转
——”
话到嘴边,医生抬眼瞧见杨父那仿佛能杀人的目光,后半句
“精神科”
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掐住,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喉结滚动,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医生心里暗自叫苦不迭,默默想着:这对父女可太棘手了,要是他们还不离开,自己非得被折腾出毛病不可。
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这条小命就得搭在这儿,还是赶紧给自己安排个假期,躲躲风头吧。
医生匆匆离开病房后,杨父的目光落在昏睡的女儿杨红昭身上,恍惚间,张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想到此人,杨父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病房,杨父看向一旁站岗的警卫员,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去给派出所传个话,让他们好好‘照顾’张强,懂我的意思吧。”
所谓的
“照顾”,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警卫员心领神会,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