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光芒，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然后轻轻一挥，两道光束便如同春日里温柔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洒落在那两尊神灵级的躯体之上。
“嗡——”
伴随着一声轻微而悠扬的能量波动，如同古老的钟声在耳边回荡，治疗光束所过之处，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着。
暗红色的血痂缓缓脱落，新生的血肉如同嫩芽般从伤口深处涌出，带着一种勃勃的生机。
破碎的鳞片出细微的咔嚓声，重新生长出来，如同精密的甲胄，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虚鲸身上的裂痕也在缓缓闭合，翻卷的皮肉逐渐归位，露出了下方新生的，带着淡淡光泽的皮肤。
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也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虽然依旧疲惫，但已经不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
两头庞然大物的气息也逐渐变得平稳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紊乱而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一般。
它们沉重的呼吸也变得均匀了一些，不再像破旧的风箱般出令人担忧的嘶鸣。
很快，在陈清那精纯而强大的能量滋养下，八岐大蛇和虚鲸的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
那些狰狞的伤口大部分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些淡淡的疤痕，作为曾经战斗的印记。
它们的眼神也恢复了一丝光亮，虽然还远未达到巅峰状态，但至少已经拥有了自保之力，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八岐大蛇的蛇微微抬起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无力地垂落，而虚鲸也缓缓舒展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出一声低沉而悠长的鸣叫，虽然依旧虚弱，但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陈清收回手，指尖的光芒缓缓消散，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两位曾经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神灵级存在。
曾经，它们是这片深渊战场的主宰，是无数恶魔敬畏的对象，而现在，却落得如此境地，不得不接受一个人类的治疗。
他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得意，只是感到一丝淡淡的唏嘘。
他沉声道：“接下来，我准备进入深渊乱流。”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如同磐石般稳固。
八岐大蛇那八颗巨大的头颅微微晃动，浑浊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悲凉，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
它缓缓张开一个蛇的巨口，出如同砂石摩擦般的低沉嘶吼，声音沙哑而古老，仿佛来自遥远的太古时代，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深渊乱流……年轻人，你的勇气可嘉，但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就像潮起潮落，就像星辰陨灭，人族……终究会走向灭亡，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
“你就算进入深渊乱流，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只会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
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绝望，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兴衰，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
那是一种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和绝望后，深入骨髓的悲观。
陈清闻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如同燃烧的火焰，没有丝毫动摇。
他缓缓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
“这个世界……已经太缺一个和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