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照,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从利姆斯河上弥漫过来的水雾很快就被驱散,碧蓝的苍穹之下,宽阔的广场上运动着三三两两的人,显得悠闲自在。
这里占面积极大,不管是防护的围栏还是铺的石板,都是采用了约克市郊外出产的特色蓝色海石,加上广场中心那一块四五米高的巨大蓝色海石碑,整体的深蓝色与空遥相呼应,给人一种静谧安宁的感觉。
此时广场上的一个偏僻的角落,一群白色的海鸟正在阳光下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在它们的不远处,有一个脚下堆满瓶瓶罐罐的年轻女孩,正对着一张画板涂涂画画。
扑簌扑簌。
一阵抖动翅膀的声音后,大片的白色腾空而起,在广场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后,飞向大海的方向。
女孩放下画,扶着草帽对远去的海鸟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么,明再见,伊丽莎白一号二号……一直到三十七号。”
女孩心情很好,坐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拿起画。
“那是它们的名字吗?真是有的名字。”
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过来,“哦,请原谅我的冒失,女士,我只顾着欣赏你们之间的美好而忘记了应有的礼仪,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女孩放下画,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男人有一头棕色的头,嘴唇薄而红润,脸颊线条锋利,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隙,手中还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被当作拐棍用的长剑。
“你好先生,你就叫我,叫我,叫我画家吧,我的愿望是成为一名画家。”女孩回道。
“简单却美好的愿望,”男人笑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青春的活力,它是那样干净纯粹,让人忍不住赞叹。”
自称画家的女孩年轻的脸庞被羞得一片潮红,犹豫着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画一幅画像,虽然我对于人体面部的构造还很生疏。”
“那是我的荣幸,画家女士。”
男人四下环顾,现也没有可以拿来当作座椅的东西,于是就干脆站着,找了一个很好的背景和角度后,对女孩比了一个“可以开始”的手势。
女孩红着脸,仔细观察着男人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接近,青春期少女的心思在她红润的脸上表露无遗,但仍然压着萌动的心情,一一将男人的样子画下来。
阳光打得正好,在一片光影交错中,身材修长的男人望着蓝色海石碑,留下一个挺拔的身影。
“呼,完成了。”
男人听到女孩的声音,走过来看,赞叹道:“简直太棒了,我从来没有现,我竟然有这样英俊的一面。”
女孩听着,害羞低下头。
“请允许我表示我的感谢。”男人说完,从口袋中摸出一枚橙橙的硬币,放在女孩手里。
女孩看着手里的金币,从沉重的手感,和那专属于格里芬的荆棘条纹上可以辨别出,那是一枚真正的金币。
这在市面上与同等重量的金等值,有着足足一磅的价值。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女孩连忙拒绝,“我只是做了一幅画而已,而且也并不专业。”
“那就当作消耗的油彩和画布的补充,”男人弯腰行了一礼,“真是一场美妙的相遇,画家女士。”
男人转身就走,女孩稍微慢了一步,在后面大喊道:“你忘了画像,先生。”
“就留在您这里吧,当作这次相遇的纪念。”男人回头道。
“那,那至少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想了想,转身走回到女孩身边,接过画后在右下角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再将画递还回去。
“葛……葛比翁,葛比翁?”女孩试着分辨字体,转头问道,“葛比翁先生,这是你的名字……”
她抬起头,忽然现身旁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迹,男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又好像从未来过。
“葛比翁……”
女孩紧紧握住那枚金币,回味着这次意外的邂逅。
当她再一次将目光投向画布上的时候,却现一处在作画时未曾注意的细节。
“脖颈这里……怎么看上去好像一张嘴呢,是我处理得不好吗?”
她忽然有些懊恼,将那张画取下来,往厚厚的画夹中一插,接着换上一张崭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