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一愣，望着叶满庭久久回不过神。
三年前，她初次面试叶氏集团，就想去业务部门，不仅是因为赚钱多，更是因为做业务更能锻炼工作能力，只是那时的业务部门全是男同事，不肯要她，把她撵去了行政部，后来她从行政助理一步步坐到总裁助理，原以为要在这个位子上干到退休，谁知道叶满庭竟然主动问她要不要去做业务，还是国外分公司的业务。
这么大一块蛋糕，集团上下几万人都盯着它，所有人都旁敲侧听地跟她打听这块蛋糕会落在谁的身上，谁知叶满庭居然不声不响地先问起了她。
庄妍嘴巴张了张，“我做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叶满庭挑眉冲她笑，“谁说做助理就不能做业务了？关键是你自己想不想？”
庄妍心脏扑通扑通跳，半响咬着红唇低声道：“我当然想，但我进公司不久，怕自己的能力跟不上，耽误了大家。”
叶满庭无声凝望着她。
虽然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但毕竟年纪还小，此刻的小姑娘乖乖低着头，双手捧着茶壶，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
他轻轻把茶壶从她手里拿过来，语气又放柔了几分，“你放心，不把压力全给你一个人，国外分公司这个项目还是我跟许慎来牵头，你从中协助，等你有能力那一天，再交给你如何？”
庄妍闻言眼睫轻颤，目光抬起落在他的身上。
深冬阳光热烈，他整张俊脸都浸在白晃晃的明光里，一双半杏半桃花眼微微眯着，手上还捧着刚从她手上接过去的象牙白茶壶，茶壶还冒着热气茶香袅袅，庄妍心头忽跳了下，再抬头时眼底染上了氤氲的雾气，“叶总，你……对我真的很好！”
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从前，庄妍觉得心底酸，如果以前经历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有人像叶满庭一样，一直相信她鼓励她给她机会，她的过去是不是会不一样？
酸涩涌到鼻腔，几乎让她流下泪来。
叶满庭忽然觉得心脏一缩。
庄妍生的好看，眼角却幼钝纯圆，常年含着水光一样的光亮，认真仰望着他的时候，含水的眼眸微微一眯，眼角就浸出泪花儿，像极了娇贵易碎的上好瓷器，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就想抬手去擦她的泪，一旁许慎忽然开了腔，“哎呀，小庄妍你千万别感动，等你做了业务记得把提成分我一半！”
许慎一开口就煞风景，叶满庭收回手，顺便狠狠剜了他一眼。
许慎：……
我又说错了什么？
你俩卿卿我我半天，我就插了一句嘴，怎么还有错了？
庄妍低头的瞬间擦去了眼角的泪，再抬头上已经换上温柔的笑脸，“那就谢谢叶总和许总了，我一定会努力，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我书房里有几本专门做业务的书，你先拿去看看。”
叶满庭目送庄妍转身离开，直到人影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一转头就撞见许慎那绿油油的眼神。
“咱哥们几十年，你对小庄妍比对我还好！”许慎双手捧心做心痛状。
“滚！”叶满庭被恶心地一哆嗦，抬脚就踹。
“不是，你真想培养庄妍啊？”许慎捂着腿龇牙咧嘴地问。
“当然，喜欢一个人就希望她好。”叶满庭按着手里的茶壶，那上面还有庄妍残留的体温和香气，想起来就让人心里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