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她垂下头,用左手手指搓着右手。
手背上的伤疤,仍是触目惊心,碍眼得很。
怎样的疼与伤都挨过来了,事过后都能风清云淡,怎么就不能真正洒脱地对他?怎么会因为他这样的疼?
原来还是放不下。
认了吧。
师庭逸转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垂着眼睑,搓着小手,从头到脚写着难过、落寞。
他快步走过去,似是踩在棉花上,可也顾不得了,“宝儿?”他俯身看着她,抬手托起她的脸。
“嗯?”炤宁抬了眼睑,目光惘然。
“生气了?”
不是生气。炤宁摇了摇头,双手抬起来,贴着他颈部,仔仔细细地凝视他。
师庭逸双手撑在她身侧,抿出个微笑,“有多久没这样看过我了?”
是,太久没这样看过他。阔别之后,总是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他。
他的视线柔柔地落在她脸上,“有多久没这样让我看过了?”
“我以为,不用再看了。”她语声很轻,怕吓到谁似的。
“以为的,偶尔会出错。”师庭逸一语双关,指她,更指自己。
炤宁的手指滑过他面容,抚上他的浓眉,“你不能好好儿照顾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