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雾擦掉。”她指挥石墨,“我要照镜子。”
白炽灯湿漉昏晕,雾蒙划过几道清晰的指痕。
好美的滤镜。
她只有波涛以上入镜头,这么静静看着,五官在线,眼神灵动,没有失却灵气的美。
石墨抽完烟一直沉默,静静地低着头,在雾中伫成一条黑影。秦甦眼睛微微肿,消减了整张脸的锋利感,看起来奶里奶气。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目光在他脸上和自己衤果露的肩头来回扫视。太美了,她湿哒哒一只手拿起手机,抓拍了几张。
石墨扫了一眼拍照行为,没有做出评价。
“干嘛不说话?心虚?有什么逻辑问题没补全吗?”她哼了一声,“我虽然孕傻,但我会慢慢反应过来的。”
“随你。”石墨没了刚被质问的窘迫。他像犯了个小偷小摸的逃犯,以为会被判死刑,怀揣这份紧张一路逃亡,真正被逮捕,供认罪行,哦,不过是拘留。“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现在觉得,他裤兜都交待得不剩了。
秦甦抿唇,眼眸笑意波动。这臭小子居然臭脸?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射手座吗?”秦甦先前把预产期算在了36周,宝宝会是射手座。
石墨摇摇头。默默心道,那是巴纳姆效应。
“柏树姗是射手座。”她见石墨没反应,“我们的宝宝如果在两周内剖,会跟我们同星座。”
一窝四口,四只天蝎,百毒不侵!
感觉会被政府高度重视,每年颁个“五毒家庭”的锦旗镇宅。
“天蝎什么性格?”
秦甦下巴磕在洗手台,想了想,“精力旺盛,占有欲强,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从脑子里随意抓取了几个关键词。星座这个门道可多了,分男分女,分太阳星座月亮星座上升星座等等,跟他一时也说不清。
石墨冷笑了一声。莫蔓菁6月份生,也是这个性格。
“笑了吗?”
石墨不语。
她咯咯笑,“不笑,那我再逗你一下。”她指着漫在丝的层叠泡沫,“像不像娘的头纱。”
石墨无奈地扯扯唇角,“像。”
“哎呀,不要苦脸,戴了头纱就是婚礼了,要笑。”
她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他,直到把石墨看得唇部轮廓勾起弧度,才如愿地收回目光。
石墨加了水,又打了圈泡沫,在她头顶堆了个皇冠,“可爱吗?”
“我们会有个女儿吧。”
“就算是两个儿子,也就这么养吧。”石墨在性别上已是随缘心态。
“如果是两个儿子,你会想要再要一个女儿吗?”
“不会了。”不管生了什么,都不想再生了。
“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