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圆月静静地挂在夜空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啪”的一声碎裂的脆响,惊醒了缠吻中的两个人。
浓烈的红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原来是红酒瓶子不知道怎么被带倒了,酒液从碎裂的瓶中潺潺淌出。
难以忽视的气味,仿佛忽然间将人拉回了现实世界。
宗衍喘得厉害,却仍然舍不得松开手,乌沉沉的眼眸紧盯着身下的女人,如同饿狼盯着刚捕到的猎物。
封窈感觉像一口气游了一千五百米的蝶泳,四肢绵软得快不像自己的了,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整个人仿佛还置身于一团火中。
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吧……
眼看着男人低头过来,目标似乎是她的脖子,她微微咽了口唾沫,动了动发麻的舌尖,“宗衍,别……”
软得能沁出水的嗓音,与其说是阻拦,倒更像是助燃剂。
宗衍在她的颈侧咬了一口,埋首在她的肩窝里,重重地喘息。
当然不能在这里做,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他承认自己有些失控,他没想到她的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况且是她主动来撩拨,他不觉得自己过了火,反而只觉得不满足。
抵在她腿上的热度灼人,封窈下意识地不敢乱动。颈侧的肌肤被他炙热的呼吸撩得酥。痒,她咬着牙忍住。
好半晌,宗衍抬起脸,缓缓地松开了她。
然后她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你……你的腿……?”
他能把她压在躺椅上,也就是说,他离开了轮椅。
完了,她不会被灭口吧?
不不,做人还是要乐观一点——
难道是她的亲亲创造了奇迹,竟能让残疾人瞬间恢复行走?
这不收钱都说不过去了啊……
宗衍哪知道她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坐了起来,哑着嗓音道,“先不要说出去。”
反制二叔宗玉山的局他已经布好,只不过他需要他再麻痹一段时日,这个时候若是传出他痊愈的消息,二叔性格多疑,恐怕会警惕起来。
……什么嘛,不是亲亲创造了奇迹啊。
封窈失望地鼓起了脸,“你天天一天到晚坐轮椅,不嫌屁股疼吗?”
宗衍:“……”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又不用坐!
“你能站起来走两步给我看看吗?”封窈又提要求。
宗衍没好气:“不能,你当是马戏团看表演呢?”
封窈:“昂。”
“……”
真是难以分辨,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要说醉了吧,说话吐词还挺清楚,也不是完全没有逻辑。
可要说没醉,她这副双颊晕红,眼神迷离涣散的模样,显然不怎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