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出手。
又推了宫女一把。
宫女后仰,双手到处乱抓。
最后重重摔倒在地。
林浓指着她道:“致使安嫔小产的力道如此之大,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宫女被妾身双手一推,脚尖翘起、整个人是仰倒着摔出去的。”
“而安嫔怀着身孕动作笨拙、又是下意识抱住了肚子,怎么做得到快速转身、然后撞向抱柱的?”
皇后一派的人总算有人喘气儿了,冷笑着道:“陛下,看来是有人在撒谎呢!”
皇帝沉怒的眼神,渐渐阴鸷。
哪怕什么话都没说,还是震慑的一众后妃不敢大声喘气。
林浓继续质问宫女:“按照你刚才所演示的,我吃醉了酒与安嫔发生了争执、期间话说了不少,那么你为什么全程一点都没有制止、没有挡开,甚至都没有去扶一扶慌乱害怕的安嫔?”
“能贴身伺候安嫔,想必是有些机灵敏锐在身上的,当时为什么却像没事人一样,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非得等着安嫔摔倒之后,才叫嚷起来?”
宫女早就想好了说词,狡辩道:“奴婢有罪,但是奴婢真的没有想到有人竟敢在宫中谋害皇子、谋害运星,当时是被吓傻了!陛下明鉴,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就是她故意谋害娘娘的!”
林浓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继续道:“妾身怀着双生胎的时候,不到八个月就见了红,之后便开始熏艾,所以对艾草的气味非常熟悉。”
“安嫔身上百合香甜蜜气味很重,但是妾身分明察觉出了熏艾的痕迹!”
她又看向太医,咄咄质问。
“如果安嫔真的胎像稳固,为何要熏艾?既然熏了艾,你为何要故意上报陛下说什么胎像稳固?到底是你老迈昏头已经当不了差事,还是根本在帮着什么人陷害故意于我!”
太医弓着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为安嫔熏艾保胎确实已经有一阵子,但每个宫嫔的胎各自有太医负责,所以一直没有人察觉到。
怎么也没想道,她竟然嗅出来了!
“这……”
皇帝站了起来。
落下的影子如同雷暴之前的阴云,罩在太医头上:“熏艾?”
太医难掩惶恐:“不、没有的事,安嫔娘娘的胎一直都很好,确实很好,林侧妃不懂医术,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其实林浓根本就没有闻出什么熏艾的痕迹。
只是推断而已。
此胎被钦天监捧成了大周运星,就算争不上皇位,起码能保它和安嫔一世的荣华富贵。哪怕是皇后和淑妃,也只会极力拉拢她,而不是谋害她和腹中胎儿!
如果胎儿真的安好,安嫔肯定舍不得拿来算计自己。
所以她是早知道此胎不保,又想以此来陷害什么自己。
但自己不常入宫,安嫔必须等待机会,那么熏艾强行留住胎儿就是必要环节,不是么?
眼瞧着太医脸色骤变,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请陛下宣其他太医前来,再为安嫔诊脉细查!”
皇帝盯了她片刻。
柔弱的脸庞上是倔强、是问心无愧,也有紧张害怕,就是没有半点心虚。
摆手,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