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任领导,沈局长,和他的第一任科长,薛科长,两个人坐在提审室里,看向他。
谢衡坐在审讯椅里,被拷住了手脚。
沈局长等管教民警走了,开口就是,“你个小混账,是没学过刑法吗?!教唆犯是主犯还是从犯?胁迫犯应该怎么量刑?你认罪认罪,认罪个鬼认罪,案子还没查完就躲看守所里,为了逃避上班,看把你给能的!”
谢衡听着,一时哭笑不得。
沈局道,“你自己要去当卧底,活还没干完,就跑这儿来了,老子费了多大的劲才办出手续来提审你,你知道吗?!我特么要是暴露了怎么办?!”
谢衡问,“要么你进来?”
薛科直接笑了,说,“也只有沈局能进来,我可进不来。”
谢衡说,“是啊,你得去女看。”
薛科翻了个白眼。
沈局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谢衡问,“那人难道你们敢动吗?当年不是还劝我?”
沈局说,“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当年没有证据,现在证据链齐全,有什么敢不敢动的?我都报给丁老板了。”
谢衡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什么用,牵涉到的人和他平级,甚至,可能是他的上级。”
沈局说,“当个卧底,看把你能的,不管是什么级别,那都是犯法,犯了法该怎么样?”
谢衡看向他问,“怎么样?”
沈局说,“就你舍生取义,别人都是脓包是吧?就算天王老子,犯了法我也得抓。是非对错分不清?”
谢衡说,“就你还抓不了他。”
沈局说,“丁老板已经去单线汇报过了,上面有指示。”
谢衡抬头看他,终于有了希望。
沈局说,“丁老板说,上面已经知道了。”
谢衡抽了抽脸皮问,“知道了还不抓?”
沈局说,“你办案都这么办的?”
谢衡说,“我被办的时候就是这么进来的。”
薛科在一旁直笑,说,“你看这人,我就说哪怕进来了,他都不会老实的。”
谢衡咧开一口大白牙冲薛科笑。
沈局扭头对薛科说,“做你的笔录好吗?专业一点。”
薛科说,“他定了多少来着?两千万?”
谢衡啧了一声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都是张口就来?一会儿我不按手印的。”
沈局道,“别把你在基层学的那套和稀泥的手段用在老子身上,你当初去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你忘了吗?”
谢衡说,“没忘。”
沈局说,“没忘你在里面蹲了两年?东西收到了,都在查,你差不多可以出来了,现在案子越来越多,办案缺人。”
薛科说,“领导,你这么一说,我怕他都不想回来了。”
谢衡说,“是啊,我在里面生活可规律了,都不会三高。”
沈局呸了一声道,“为了你小子,我们绕了好大一个弯子,今天我和小薛才能来提审,你放聪明点。”
谢衡说,“我都暴露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沈局说,“有我在,谁敢?!他们能使力,就让他们使,越是这样,越多证据和把柄,谢衡你这臭小子,我早就告诉过你,邪不胜正!”
谢衡:“哦。”
沈局气结。
薛科咳嗽一声,说,“不是做笔录吗?”
沈局无语。
三个人用暗语,确认了不少案件细节。
沈局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谢衡提交的那些资料,历时5年收集,非常详细。
但因为牵扯到的人比较重要,兹事体大,沈局临走,还是对谢衡说,“不用担心我们,你自己在里面注意安全,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