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呵呵一声表示,他有祝总这么聪明能干的老婆当参谋就够了,不想搞个老爹来伺候。
果然,叶煦铤和黄静来到繁都的第一晚,就鸡飞狗跳。
从进门开始,就嫌弃叶墨珲把家弄得太乱了。
天可怜见,他这一周都在出差。
然而父亲母亲颠倒黑白的本事实在出众,挑刺能力也是一流。
没有内衣洗衣机,不卫生。
洗碗机没有定时清洗,这样吃进嘴的东西怎么会干净?
排油烟机的油渍没有及时清理。
叶墨珲怒道,“那你们和家政阿姨说啊。”
叶煦铤道,“教了你这么多年,人无高低贵贱之分,你现在当了领导了,就不把别人当人了?”
上纲上线的本事,他家老父亲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叶墨珲不想和他废话,干脆闭嘴,默默回复手机消息。
他老妈又火上浇油,说院子里种的玫瑰花太靠小径了,容易扎到。
阁楼的楼梯上摆了玩偶,容易绊脚。
而且玩偶买回来没洗过,可能会甲醛标。
叶墨珲盯着那个祝玫不知从哪儿搞回来扔着的玩偶,觉得如果爸妈也和娃娃一样,不会说话就好了。
叶墨珲说,“你们以前养我的时候也没这么精细吧?”
黄静说,“所以把你养得这么粗糙,我们得改。”
叶墨珲无奈,只能向老婆大人求助。
然而老婆大人热爱工作,醉心事业,叫她回家吃饭,她充耳不闻,让她不要加班,她无动于衷。
所以,他决定自己上门,来找老婆大人搬救兵。
祝玫看着提着大包小包,身后跟着个小薄的叶区长,对祝蓉蓉笑道,“看来不用出去吃了,你姐夫送货上门。”
然而,叶墨珲把人送上门了,却是关起门来,求老婆大人,赶紧把家里二位大神送走。
祝玫吃着红豆双皮奶,把避风塘富贵虾往他面前推了推。
不知怎么了,自从婚后,祝总是越来越懒了。
以前吃虾还能自己剥,现在,仿佛身患残疾,最好给她一次性剥完才行。
叶墨珲说,“我下午开会,一手的蒜味不合适吧?”
祝玫问,“你不开会你能干啥?”
叶墨珲摸了摸她微凸的肚子说,“为夫可能干了。”
嗯,是啊,坐床喜,可能干了。
叶墨珲抱着老婆,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问,“宝宝折腾你吗?”
已经过了孕早期反应,祝玫摇头道,“还挺乖。”
叶墨珲听着,却叹了口气。
祝玫捧着他的脸问,“总感觉你这次从京城回来有心事,你是想让我和爸爸妈妈说,让他们回去吗?”
叶墨珲抱着她,却摇了摇头。
祝玫亲了亲他的脸,而他也温柔地亲吻了她的面颊。
这亲昵的动作,让祝玫心里柔软得像有一片温柔的云飘过。
肚子里的宝宝,也轻轻地动了动,如蝴蝶扇动翅膀。
祝玫问,“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叶墨珲说,“岐山叔叔,嗯,被配去西北了。”
祝玫听了,也很意外,问,“怎么了?”
叶墨珲揉了揉脸,说,“刚才冠深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岐山叔叔因为这次的案子,提交了一些关于周志庸的材料,被配去西北了。”
祝玫静静地抱着他,贴着他说,“你觉得是你造成的,是吗?”
叶墨珲点了点头道,“如果是别人来查,一定就到李卫军为止了,官场三昧,最重要的是听话,孟叔叔属于不听话的那种人。”
祝玫问,“爸爸知道了吗?”
叶墨珲说,“知道了,但他什么都没说。”
祝玫叹了口气说,“可也许对孟叔叔来说,是一种解脱。他做了他想做的事,这个后果,他也能承担的吧。”
叶墨珲忽然问,“老婆,你说这世界上有公道吗?”
祝玫说,“没有公道,如果有公道,我爸妈就不会死,外婆不会抑郁而终,奶奶不必抱憾终身。你说现在我知道了我爸是被害死的,又怎么样?对我来说,爸爸已经没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叶墨珲抱着祝玫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