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抬手,托了托,示意祝总地位崇高。
祝玫哼了一声道,“我不喜欢上位,太累。”
这,到底是谁在开车???
叶区长认命说,“我明白,我明白,我会坚持体育锻炼的。”
祝玫忍笑。
她说,“今天沈钰菲来找我,说起她老公的事。”
叶墨珲知道沈钰菲老公的事,就问,“怎么样了?”
祝玫说了情况,并道,“她还是想不通,觉得他老公只是站错了队。”
叶墨珲说,“这事情,就是阴谋论者见阴谋了,你怎么看?”
祝玫道,“与其没有切实证据的攀咬别人,不如安顿好自己。”
叶墨珲说,“他老公受贿金额定了吗?”
祝玫说,“5o万,让她退赔,她却去四处找关系,又亏了一笔。”
叶墨珲嗤笑一声道,“她老公这才是真的降智以求,明知道受贿行贿违法,但想着别人都那么干,他也这么干,难道他收钱的时候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沈钰菲也是,积极退赃退赔,就可以减刑甚至考虑不起诉,但她却给骗子送钱,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祝玫说,“是啊,我也不好意思戳穿,其实,不要管别人收不收,自己只要收了,就没什么好怨的,无非是觉得,没查到别人,查到自己,点太背了。”
叶墨珲笑了笑道,“所以你说她老公冤枉么?其实不冤枉。会觉得不公平,无非是觉得自己在不公平之中,被摆在了不利的位置上了而已。”
祝玫说,“她老公当时当上所长,其实她一开始还挺开心的。但上次我们去皇玺那次——”
祝玫说到这里,瞥了他一眼。
叶墨珲的袖子挽起,手搭在方向盘上,哼哼了一声。
吃醋的样子,是真的蛮可爱的。
祝玫说,“那俩小帅哥的确蛮帅的。”
叶墨珲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说了句,“你的审美有问题。”
祝玫说,“是啊,吃多了山珍海味,也想搞点清淡的。”
叶墨珲说,“我也可以‘做得’很清淡。”
祝玫气笑,问,“什么叫‘做得’很清淡?”
叶墨珲说,“比如,动作慢一点。”
这车是真的开在高上。
祝玫不理他,继续道,“反正那次之后,她应该也明白的,在她老公那个工作环境里,要往上爬,必然要走歪门邪道,风险是很大的。再说杨南真,为了一个月两万块的收入,当打手,绑架勒索,他难道不知道那是犯法的吗?只是觉得没人管,来钱快,别人搞野路子,我也搞野路子,谁知道后台倒了,保护伞没了,自己也进去了。”
叶墨珲道,“所以制定更完善的制度,创造更廉洁的政治生态意义就在此,但永远没有最完美,所以永远可以有事可做。”
祝玫笑道,“你不用担心失业了。”
叶墨珲嘟囔说,“我只想退休。”
两个人一路拌嘴闲聊,车一路往乐安源村开。
为了一个话题的争论,叶区长错过了一个路口。
祝玫道,“去凼山口看看吗?你说现在还有人趁着过节收过路费吗?”
叶墨珲说,“去看看。”
反正已经错过了路口,两个多管闲事的人从下一个路口下了高,转过国道和乡道,一路上车也不多。
沿路,是凋敝的乡村。
五一节,乡村里,人也不多。
祝玫问,“还讨厌乡下吗?”
叶墨珲说,“怎么会呢?悠闲生活,隐居山野,多么理想的状态。”
祝玫笑了笑,说,“小时候不是挺讨厌吗?”
叶墨珲说,“谁还没有不懂事的时候了?”
车一路开,这一路,平平安安。
叶墨珲说,“上一次好像是十一吧,收了那么多年,这过节说不收就不收了?”
祝玫说,“人都被抓了吧?”
叶墨珲说,“是啊,看守所人满为患,方诚真可怜,接了个烂摊子。”
祝玫道,“从头收拾旧山河。”
山河是收拾了,床铺也收拾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起,实践了一下,什么叫‘做得’清淡一点。
温柔,才是一段感情最好的底色。
情到酣时,他问,“我和他比,谁更清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