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却按住了她的手说,“男人的酒当然得男人喝。”
祝玫笑了一声道,“你这是性别歧视,女人怎么就不能喝干马天尼了?”
叶墨珲说,“女人最好连酒都别喝。”
祝玫冲着他笑。
这一笑,海上生花。
舞池里,有乐队开始演出。
陈逢时和郭茹玲跳了开场舞。
叶墨珲看着明暗光影里,祝玫的神情。
祝玫只是专心搅拌着她面前的mojito。
叶墨珲问,“不去跳一支舞吗?”
祝玫摇了摇头说,“黄金圣斗士,对这种活动没太大兴趣。”
叶墨珲说,“这么巧,我是大龄剩男。”
祝玫打量了他道,“我看你是钻石王老五,女朋友太多,挑不过来的那种。”
叶墨珲说,“我看你也像裙下之臣多不胜数,片叶不沾身的那一类。”
祝玫说了句“离谱”。
叶墨珲说,“刻板印象害死人。”
祝玫笑了。
喝了半杯,她起身,对着他摆了摆手道,“先走了,回去休息会儿,有缘再见。”
叶墨珲这一刻,忽然理解了她对陈逢时的不舍。
人非草木,这片刻陪伴给他带来的温暖,竟然让他眷恋。
而她转身的刹那,他竟伸了手,想去拉住她。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拍了一下说,“我又不是咸猪。”
祝玫回到套房,坐在阳台上,随手拿了本书,是《叶芝诗集》。
封面都黄了,纸张氧化形成的黄斑,布满在书的侧面。
这书有些年头了,一套三册,是黎沐风高二送她的生日礼物。
花季雨季里,情怀皆是诗意。
最贵的礼物,是她大二那年生日。
黎沐风为了送她一套黄金饰,吃了一个月的馒头,去校外打工兼职了三个月,终于攒了笔钱,买了一条金项链给她。
可也比不上她开网店一周的收入。
傻乎乎的她,说不需要他做那些体力活,只要他陪着自己就好。
他们第一次去旅行,是她付的钱。
他们第一次坐飞机,是她付的钱。
他们第一套校外租住的公寓,是她付的租金。
他们第一套蜗居的房子,是她贷款买的。
那时候不明白自尊心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只一心想着爱他,就应该全身心的付出。
其实,男人都是喜欢付出的。
他们追求的那种成就感,只有在付出里才能得到。
可能最后输得那么彻底,也是因为,之前未曾照顾到他的尊严吧。
那些年,爱情是真的,不懂男人,爱得盲目,也是真的。
祝玫翻开书页,翻到黎沐风为她翻译的那一页。
她抚摸着他遒劲有力的笔触,还是感慨。
她读着年少时喜爱的诗句,才现,心境早已不复当初。
时光和阅历,改变了一个人的喜好,也改变了她对这个世界的那些纯真看法。
邮轮从鹏城港湾启航,驶向香江。
这一路不长,也看不到深渊般的海洋。
她看着渐渐远离的灯火,躺在沙滩椅上吹着风,忽然不知,这人生要随着潮涌,飘向何方。
梦随风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