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玫摸了摸鼻子道,“这种运气也不是人人能有的好吧?”
谢衡哼了一声道,“继续炫耀吧,早晚招人恨。”
祝玫道,“认真说,今天到底休不休息啊?”
谢衡说,“不休息,晚上还有任务。”
祝玫问,“你们警察这么苦的吗?”
谢衡没好气道,“你才知道啊?”
祝玫没心没肺说,“是啊,才知道。”
谢衡说,“要出警去了,等有时间了约你。”
祝玫说,“我感觉你没时间啊。”
谢衡直接白眼翻天上去了。
挂了电话,他把江华静给他的电话号码输入到了手机里。
前一条通话记录,还是玫。
是除了他父母的手机号之外,他唯一倒背如流的号码。
谢衡给市局下属的信息中心吴主任打了电话。
对方说话还是客气的,听了他的来意,就说,“江主任已经关照过了,我们现在缺人,她可以来试试看。”
谢衡道了谢,记下了注意事项,拍照给了祝玫。
祝玫过了会儿又回了电话来。
听到她的声音,谢衡仰头靠在派出所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天花板上,结满蛛丝的吊灯。
他疲惫的眼,带着些红血丝。
他道,“只是有这么个机会,具体还是要看她自己表现的。”
祝玫道,“我就知道军师有一手。”
谢衡听着她的话,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仿佛烦恼全消,只要能跟她说几句话,就觉得足够了。
挂了电话,毛所打来电话道,“在哪里?来我办公室,帮着去处理个事情。”
谢衡知道,又是不好办的事,毛所才会单独把他叫过去。
有时候,章坚也会叫他,去帮着办点不方便出面的事。
这些事都游离于灰色地带,这个世界,大多处于灰色地带。
今天是为了一个公寓里,讨债公司的人和欠债的打了起来。
邹善仁的善心公司这次又买断了一批债务,这是在催债。
欠债的曾经也是一个老板,在渤江开着一个汽修厂。
可是被人盯上了,设了局,欠了一屁股债,连房子都卖了,现在租住在这个破旧的公寓里。
谢衡想到了他爸。
如果当年不是被人带去澳门赌博,又被那么多女人扑上身,鬼迷了心窍,最后又怎么会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那时候,他还是个学生,想找关系都没门路。
申诉无门。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人情冷暖,世事无常。
那年,他身上一分钱都没了。
过年,祝玫说她做生意赚了一大笔,非要给他爸妈包个红包感谢关照,塞了他1ooo块。
那一年的1ooo块,让他们家终于是过了个年。
老板报了警,谢衡到现场的时候,两边都不好看。
那老板被打得遍体鳞伤,脸都肿了。
杨南真今天也在,他也挂了彩。
两边僵持着。
杨南真看到谢衡,要过来。
谢衡开了记录仪,对着杨南真皱了皱眉,然后说了一段接警标准化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