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时想了想说,“第四卷。”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所有人的时间都在飞快流逝。当我们生命的第一个四分之一过去之前,我们还不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加以利用,而当最后一个四分之一到来时,我们却已不能享受生命……”
楼下,祝玫在安抚着陈逢时的灵魂。
楼上,谢衡在满足着江华静的欲望。
酒店的套房,流光四射的水晶灯,富丽堂皇。
套房客厅的餐桌上,摆着各色果品和甜品。
谢衡就站在落地窗边,安静地站在那里,站了快一个小时了。
江华静在打电话,自章坚走后,谢衡就被晾在了那里,仿佛一尊雕像。
他知道,江华静这是在惩罚他,也是在考验他。
他笔挺地站着,呼吸中,还有淡淡的啤酒味道。
方才闻到他身上酒味的时候,江华静就已经皱了眉了。
章坚倒也担心,别因为临时起意,反而弄巧成拙,走的时候,宽大的手掌拍了拍谢衡的脸颊,不是耳光,胜似耳光。
谢衡站在窗边,不敢回头往下看,怕看到祝玫那辆车还停在那里。
门铃响了,江华静依然在打电话,声音温温柔柔的。
她一边应着,一边笑着,朱唇勾起,风韵犹存。
她不时出笑声,偶尔又轻声低语,对方显然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过了十分钟,才说,“那我下周六等你。”
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起身看了一眼谢衡道,“去衣帽间等我。”
谢衡走进了衣帽间,拉上了门,这小小一方衣帽间,穿衣镜里,他看向自己,只觉得陌生。
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听声音,是两个人。
关门声,然后,坐回到沙上的声音。
谢衡猜想,大概是她曾经的男宠之一吧。
就听江华静问,“这么不听话?嗯?”
一个男人说,“这件事真的不行,静姐,求求您。”
江华静笑得让人冷,她说,“我的狗,有什么资格求我?”
谢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审视着自己。
在江华静而言,他们都不过她的宠物而已。
依附于人,最终都会面对被舍弃的命运。
别无选择。
那人在卑微地求饶,一旁的人帮着劝。
谢衡靠在墙边,看着射灯。
衣帽间里,挂着几件衣服,一看就是全新模样,有人帮着熨烫过了。
有参加酒会用的连衣裙,也有她的白衬衫制服,还有运动服。
香水的味道清淡,是这家酒店专属的清茶香气。
外头,江华静说,“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你自己不把握,怨不得我,我不喜欢蠢材,老姚,你推荐人,得眼光看准一些啊。”
老姚在一旁连忙道,“静主任,你给个机会嘛。”
江华静不说话。
那个男人还在求饶。
江华静不耐烦道,“我还有事,老姚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姚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走吧。”
临出门,江华静却说,“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件事,有眉目了,下次再说,你先带他走吧。”
老姚连忙换了态度,连连道谢,冲那人说了句,“走了,像什么样子。”
随后,又谄媚地同江华静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