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棠垂下眸子,她不太擅长与人勾心斗角,必须得好好筹谋才行。
李氏看了傅念棠一眼,笑着对侯氏说:“亲家夫人,我家老夫人最近生病,总是念叨着棠儿,就让棠儿跟我回远安伯府看看老夫人吧。”
侯氏闻言,立即同意了,“棠儿,既然你祖母想你了,你就先跟你母亲回去吧,你顺便给你祖母瞧瞧病,这病啊,决不能拖着。”
傅念棠也许久没见过傅老夫人了,缓缓颔首。
李氏上前挽着傅念棠的胳膊,和蔼笑道:“我们同乘一辆马车,好好说说话。”
于是,傅念棠上了远安伯府的马车。
李氏和傅凝雪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马车缓缓前行。
李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又放下帘子,看向傅念棠,和蔼的脸色瞬间变了,冷冷说道:“我看谢夫人对雪儿挺满意的,之前是不是你故意在谢夫人面前说雪儿的坏话?”
傅念棠靠着车壁,面色平静,语气疏离,“我不曾说过妹妹的坏话,倘若母亲不信,可去问问我婆母。”
李氏怎么可能去质问谢夫人,见到傅念棠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在庆国公府的宴会上,有人针对我和你妹妹,你为何不站出来说话?”
傅念棠抬眸,“我本来想说话的,但我婆母不是先一步说话了吗?我再说的话,众人又要嘲讽远安伯府了。”
远安伯府与那些高门大户就是不是一个圈子的,硬挤进去,当然要承受众人的排挤。
李氏受了气,不敢怼那些夫人,却把气撒到她身上。
李氏脸色铁青,心里还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见傅念棠还敢还嘴,冷声道:“你以为你嫁到武宁侯府,成了世子夫人,就能顶嘴了吗?”
“我跟你说过,你夫君死了,你往后没了依靠,你只能依靠远安伯府!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傅念棠闭上眼睛。
若不是远安伯府还有祖母,她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
李氏更加生气了,怒声道:“我跟你说话呢,你装聋作哑干什么?”
傅念棠睁开眼,双眸直视李氏,一字一句说道:“我说话,母亲不满意,我不说话,母亲也不满意,我做什么,您都对我有意见,您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我回到远安伯府就是要受气的吗?我不曾对不起任何人,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却要遭受您的鄙视和辱骂!”
她初回远安伯府时,满心欢喜,掏心掏肺对待他们,可是她得到了什么?
母亲生病,她到处寻找药材,耗费一天精力煎药,亲自捧给母亲,傅凝雪故意撞翻了那碗滚烫的药,大部分药洒在了她身上,只有几滴药溅在傅凝雪的鞋子上。
可是母亲却骂她为什么连一碗药都拿不好,竟然烫伤了傅凝雪!
母亲拉着傅凝雪亲切关心,完全不看她一眼。
可她也被烫伤了肌肤,快痛死了。
她跟母亲说傅凝雪故意撞她,掀起衣裳,露出被烫伤的肌肤,试图从母亲眼里寻到一点心疼。
可是没有!
母亲指着她骂:“你这个蠢货,竟然还污蔑雪儿撞你!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你被烫伤了也是活该!给我滚去祠堂面壁思过,三天不许吃饭!”
于是,她被母亲的人关进了祠堂,被人强按着跪了一夜!
她身上被烫出了泡,一大片红肿,但母亲不许人送药。
三个哥哥也跑来骂她,“你竟如此歹毒,一回来就欺负雪儿,雪儿是我们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你不该与她争!你简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