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根指头指着江岚影。
江岚影根本不瞧他。
“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变的?”
她侧头问春夏。
春夏站在她身边,垂手道:“好像是个铜制狴犴头。”
典狱:……
这两人说话是真不见外啊。
隔着那么远他都听见了。
要不上他脸上来说?
“你们二人胆大包天,酿下重罪,还嬉皮笑脸不知悔改,合该罪加一等!如今老实接受批捕,或可饶你二人不死!!”
“典狱。”
春夏揣着手,“这位可是天帝陛下亲自延请上天的金犀魔尊,你那小小的天牢有什么资格说批捕。你有天帝陛下的手谕吗?”
典狱用手点着废墟,满脸不敢置信:“这这这……这打家劫舍还用的着手谕?”
他偏过头啐了一口:“一介魔头活该牢底坐穿,摇……他还纵容魔头上天,若放在从前——”
“若放在从前,你当如何?”
春夏抢过他的话。
“我……”
典狱噎了一下,大袖一挥,“休说那些没有用的。我看不动点真格的,你们就忘了我天牢的无上威严!”
他侧头向着身后天兵:“把她们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乌泱泱的天兵就抄起长矛往废墟上冲。
江岚影抬眼,尚未作反应,手中的木簪就自行飞了出去,“轰”地一声爆出一片金光。
冲上废墟的天兵被金光扫倒,接连滚落斜坡,摔成一滩手脚交缠的烂泥。
“是……是天帝陛下!”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
那木簪悬于半空,如应声一般金光大盛。
爬起身的天兵纷纷面向木簪匍匐,典狱向着大盛的金光瞪起眼,终是不甘不愿地单膝落地。
“陛下。”
他垂了头,嗓音低哑。
江岚影挑眉望着跪了满地的人,又扬起下颌,瞧着装模作样的木簪。
她向木簪招手。
木簪万般乖顺地向她飞来,她反手将其夺入掌中,站起身。
“你与这典狱,似乎有些积怨?”
她问春夏。
“是。”
春夏绷着小脸,“从前天帝陛下受父兄排挤而入狱,没少受他的难。他是那群坏人的帮凶。”
江岚影听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顺着斜坡向下走。
“典狱,本座在此等你,是要让你看到,这北斗七宫确实是被本座砍成了废墟。”
她在典狱面前停住。
典狱盯着她一尘不染的靴尖,莫名觉得喘不上气,头顶又好似有千斤重,不由得佝偻起脊背,努力将身形缩到最小。
“本座让你看,你却得寸进尺,还妄图对本座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