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自己”拖着“小道士”,在天牢里跑。
不是,她这破毒解得有这么频繁?
好在江岚影已经磨炼了心性,面对这种场面已经能做到临危不惧。
简单说,就是人麻了。
“麻了”的江岚影操纵着木牌,自“小道士”的怀中跳出来,随后她面不改色地拖着摇光,来到牢房的一角。
虚影摇光已然盘坐在那里。
看见那道半透明的影子,摇光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隐隐觉得,江岚影要问他的问题,能要了他的命。
于是识海翻涌得快要冒烟。
瞧见摇光这么辛苦,江岚影决定,先问他一个简单的问题。
“算算时间,景曜兵败回天,就将你打入了天牢?”
“是。”
摇光一心难以二用,只得如实招来。
“以何等罪名?”
“父君责怪我办事不力,没能守住大阵入口。”
摇光语气平平,听不出悲喜。
江岚影记得,摇光所说的“大阵入口”,就是她初次巡视战场废墟时,曾进过的小楼。
那栋小楼中确实有一道摇光的影子,只不过当初并非是摇光不敌,他的影子可以与江岚影拼个鱼死网破,至少是打成个平手;说起来,那时江岚影能够全身而退,还有赖于摇光放了她一马。
“你既奉命守阵,为何还要放过本座?”
“魔尊是凭本事逃出生天,并非是本君放过。”
摇光摆出个油盐不进的得道高僧样。
狡辩。
江岚影眯起眼。
不过她不愿与他深究:“进入金犀城的第十天,你的分神大病了一场。病当晚,天上雷光滚滚,那是你在受刑?你的分神生不如死,可是因为与你一体同心?”
“是。”
摇光抬眼,“魔尊心细如,猜得都对。”
江岚影抬手止住了他的奉承话:“你受重刑,也是因为没能守住小楼?”
“是。”
摇光一眨不眨。
“不就是没守住个破阵门。”
江岚影想起那晚声势浩大的雷雨,“至于吗?”
摇光眸色晃动。
“魔尊可是……”
他缓缓凑近,“在为本君鸣不平?”
等江岚影反应过来时,摇光的呼吸已然扑在咫尺之间。
这块木牌对于两个魂魄来说,还是太小了。
“算是吧。”
江岚影推开摇光,鼻尖的空气陡然变得寒凉。
“你那父兄倒是万年难遇的坏。你杀了他们,也算替天行道了。”
“不敢。”
摇光靠在木牌边缘,听到“杀了他们”时,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手掌捂上小臂。
江岚影留意到他的动作。
“办事不力的莫须有之罪,早该揭过去了。”
她盯着他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