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听进去皇后这话。眉心紧蹙,手指微屈用力。
这情况他有所预料,又并不完全在预料之中。
如今贤妃也成了受害者,除了受人威胁知情不报,几乎把罪责全推到皇后身上。
皇后不认罪,事实究竟如何。
皇帝等众人都散去后,唯独留下太子。
“太子,你满意了吗?”
不知为何,皇帝问得有些心累加无奈。
谢怀琛斟酌片刻后,实话实说:“父皇,此事恐怕还有待查证。”
皇帝微微挑眉,神色透着一丝不悦:“哦?你觉得还能怎么查?”
谢怀琛觉得这个问题不好答。
看上去就是皇后做的。可当年贤妃真的就只是受皇后威胁吗?或者两人都知道,互相包庇。
虽然预料到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顺利,但他不能不提这事。母妃死了,顾瑾修的娘死了。谁都不想稀里糊涂地当作不知道,必然要搞清楚事情原委。
只是现在时机或许不是最好。
没等谢怀琛想出个所以然,皇帝微微往前倾身,微眯着眸子打量他,声音语气威严中带着几分责备:
“这事很快会传出去。过不了多久,朝堂上废后的声音会再次响起。”
皇后如果不是皇后,太子还会是太子吗?
谢怀琛知道父皇意有所指。
但他抿了抿唇,仍旧有些艰难地回道:“父皇,儿臣不能不查母妃的死。”
“你没错。”皇帝缓缓应道。
“只是砚之,你未免太心急了。”
谢怀琛怔了怔,抬眸看向父皇,等着他继续说。
“沈鸢还没有嫁给你。你确定沈知州一定会听你的吗?”万一他趁你病要你命呢。
皇帝其实心里清楚,太子不想受制于穆家,一直有笼络寒门发展自已的势力。
而娶沈鸢是一步妙棋。
既能摆脱穆家的控制,又能对沈贵妃来个釜底抽薪。先收拾完穆家为首的世家,然后转手再借收拾沈贵妃打击沈家为首的势力。
就算不让他们全死,也足够让其元气大伤,再难威胁皇权。
只是太子做得急躁了些。
谢怀琛认为父皇说得对,自已确实急了。
不仅是因为想为母妃和顾夫人报仇,还想尽可能多的铲除威胁,让阿鸢嫁过来后少遇到些麻烦。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喜欢阿鸢,也相信阿鸢真心向着他而非三皇子。
但圣心难测,此刻不能表现出对沈鸢的过分宠爱。得谨慎些,完全按照父皇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