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律师。。。。。。我天,鑫瑞。。。。。。。。”
“嘘,你小点声!”
“我们要不别带爸回家。。。。。。。”
“你说的什么话!”
。。。。。。。
车外光景流转,明媚的阳光忽明忽暗地照在副驾驶沉默的女人脸上。
她披散着快要到腰的长,额头缠着一圈洁白的纱布,原本红润的唇瓣苍白如纸,卷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林汀云骨节分明的手指圈着方向盘。
他目光直视,不去看她的脆弱:“去我家?”
许奈奈眼睫闪了闪,刚想说不用,却现自己无处可去。
身份证一同葬在大火里,快要到晚上了,她连去酒店开房都做不到。
似乎感受到她的局促,林汀云侧眸散漫:“合作双方互帮互助,毕竟你是我项目最重要的乙方。”
许奈奈低垂的瞳孔缓缓放大。
。。。。。。。
纯黑宾利迎着金灿的落日,疾驰穿行过跨海大桥。
许奈奈第二次来到这处寸土寸金的大平层,却是第一次认真打量他的住所。
玄关处没有任何女性相关的生活用品,室内装修冷调暗沉,没什么烟火气,很明显的单身独居特征。
看来她不会有过多打扰。
“谢谢你。”许奈奈想了想,“等我补办身份证后就会离开。。。。。。。还有律师的费用麻烦你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喝点什么?”男人兀自打断她,思忖过后又补充,“能喝凉的吗?”
“。。。。。。。。白开水就行。”
许奈奈静静地坐到沙边角。
她双手抱着手臂,从这个视野能看见海浪拍打沙滩,不少小孩子卷着裤腿以巨大的红日为背景肆意奔跑。
林汀云挽起衬衫袖口,露出里面精壮的小臂线条。
他拿着玻璃杯站在不远处,同样凝望正在远眺的她。
明明遭受如此大的变故却一声不吭地全数硬抗下来,若非方才他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薄削肩膀的颤抖,他便要被她强大的隐忍力骗过去。
似乎从与她重逢之后,林汀云总会频繁地回忆起尘封多年的少年时期。
他想到黑白纪录片里为数不多的几次色彩,那时的她还不如现在沉稳,尚且青涩稚嫩,即便极力忍耐也会通红眼眶。
手机震动,是于绍来消息。
【林总,您要的东西我让小黄放在门口了。】
林汀云收起手机,去门外拿了包裹,然后将一杯热水递到她眼前:“暖暖。”
四月的鹭城傍晚温度还很低。
许奈奈松开环臂的手,捧住热水:“谢谢。”
林汀云将包好的包裹放到她身边:“你看看合不合适。”
许奈奈好奇地打开包装袋,下一秒倏然红了耳根。
完整的套裙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旁边还有一套真丝睡衣,以及全新的内衣内裤。
林汀云早在她打开的时候就很有分寸地移开视线。
他拎起搭在沙上的外套。
“你去哪?”许奈奈红着脸收好包裹,觉他似乎要出门。
林汀云回眸:“我今晚住酒店。”
许奈奈一愣。
他在为自己腾空间。
可寄人篱下的是她,哪有让主人离开的道理?
“。。。。。。。不用这么麻烦。”许奈奈把碎别到耳后,小心试探,“你家。。。。。。
。应该不止一间房间吧?”
薄雾缥缈,遥远的海岸线冉冉升起明亮的启明星,月亮在海平面波荡,海鸥盘旋过大平层的屋顶。
窈窕的女人以星光为影,白皙的脖颈上耳垂殷红,额头的纱布将她衬得倔强又脆弱。
那双曾惊艳过他的眼睛,又如小鹿般荡漾着粼粼莹光。
林汀云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
理智告诉他,她只是不愿意麻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