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今日一醉方休，你倒好，急着要回府去。”
“可是长公主又着急催你？”
李璨和陆云晟走在后面。
凌子顾听见秦庭允问自己，瞥了一眼陆云晟，回答道：“我今日来本就不是来与你们玩乐的。”
凌子顾本就鲜少与他们一道吃酒。
不过是偶尔闲暇无事，便常与他们一道打发时间，他倒也不是冲着旁人，无非是看在秦庭允的面子上。
凌家原也是武将出身，与秦家算得上是世交。
后凌家独子尚了公主，成了驸马，这手里的兵权自愿交出，凌家才慢慢淡出，外人提及，便只说长公主府。
秦家孤儿寡母，凌子顾也是奉父亲的命令，常与秦庭允亲近，走动，照拂一二。
李璨推了推陆云晟，“陆四，子顾说的，你可得记得回府去与你妹妹提一提。”
“这长公主相邀，她竟一推再推，好大的脸面。”
这寻常女娘若是得知自己入了长公主的眼，被唤去陪侍左右，少不得要欣喜若狂，炫耀一番。
这陆云宁倒好，竟接连拒绝，避而不见，拿诸事缠身推辞。
不过陆云晟这个妹妹，他倒是很少听陆云晟提及过，不对，应该是说，陆云晟这个家伙，以前经常把妹妹挂在嘴边，今日竟是一句都没有提及，只吃闷酒。
陆云晟哼了一声，没有搭话。
陆云宁有什么好，这长公主居然在中秋宴之后一直惦念着陆云宁。
婉儿那般优秀贤淑，竟瞧不见。
若他回去让陆云宁去长公主府，岂不是又要让婉儿伤心一阵儿。
凌子顾收回眼神，瞧出了陆云晟的不情愿，心中也约莫明了。
之前只听裴音说起，晋宁侯府的人都不喜欢这陆云宁，他想过，但没想到竟然比他预想的更加。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晋宁侯府欺上瞒下，谎称庶出的女娘，是嫡出女娘！”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日，我刚从那边过来，你是不知道，这庶出的女娘就是侯府那位天启福星！”
“什么？天启福星，那岂不是那位刚跟二皇子定亲的？”
听者大吃一惊。
天启可还没有庶出为后的先例。
四人正好走下来，听见议论纷纷，都变了变脸色。
率先变脸色的就是陆云晟。
凌子顾也驻足望过去。
“就是啊！所以说这侯府当真是胆子不小，竟然敢如此隐瞒，这可是欺君之罪。”
“就在刚才，在晋宁侯府名下的宅院那儿，侯府里的人亲口说的，假不了。”
李璨听得云里雾里，“陆四，这是怎么回事？”
“谁是庶出？”
秦庭允自然也听见了，没忍住嗤笑出声，“陆云晟，你们晋宁侯府是想干什么，欺君之罪也能犯下。”
“不过也无妨，晋宁侯可就快要回京了，晋宁侯戍守边关，常年不归家，劳苦功高，皇上定然不会重罚你们。”
陆云晟睨了秦庭允一眼，“闭嘴！”
“冲我撒什么气。”秦庭允也不怕他，讥讽道：“有本事你倒是反驳他们去。”
“没想到你以往整日挂在嘴上的好妹妹，竟然是个姨娘生的。”
“不过也没事，谁让她命格好，是天启的福星呢。”
李璨觉得有些过火，刚想要开口打圆场，就看见陆云晟率先一步冲出楼。
等着人走了，凌子顾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陆家的人是不是都眼神儿不好？”
秦庭允：“？”
李璨也不明白是何意。
凌子顾耸肩，双手抬起枕着后脑勺，扬长而去，落下一句，“宁姑娘说的是，她果然是不好欺负的。”
他嘴角挂着有意思的笑容。
上次他还觉得陆云宁太过憋屈。
没想到，她竟然是在等一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