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还是让她跟你去开开眼界。毕竟能让程总亲自对接的,一定是很重要的核心客户。”
陆佑捷话音落地,我几乎吐血三升。
既然他有心要跟我对着干,那刚才就直说了呗?
为什么非要跟我拐弯抹角,先让我决定,等我决定了再推翻?
还问我中午吃什么,吃饱了撑的吧!
见陆佑捷终于话了,季妙言自动自觉过滤了我刚才的那番提议,笑眯眯地冲我点头道:“时音姐,那我需要准备点什么?或者,你有项目资料和客户背景给我看么?”
我忍住想要去戳太阳穴的手指,微微捏紧拳头,把刚才被碎片划伤的口子一并捏到刺痛,才觉得心里的压抑稍稍释放了那么一点点。
“不用的,你先跟着听听就好。”
随后,陆佑捷叫季妙言先下楼,让她去看看中午想吃点什么。
我则重新拿起手机想要随便点个外卖。
点完一抬头,现陆佑捷竟然还没走。
办公室的门不晓得什么时候被关上了,他依然保持着刚才那惬意斜倚的站姿,目光眈眈地看着我。
“陆总,你……不下去么?季小姐还在等你吧?”
我被他盯得浑身不适,战略性喝水,看时间,一番捣鼓下来,我说你要想让季妙言下午跟我一起去的话,就别耽误时间了。
“那位陈先生很不喜欢迟到。”
关起门来谁老大无所谓,但客户永远是上帝。
“为什么不想带她去?”
陆佑捷一开口,答非所问。
我哑了哑嗓音,哭笑不得。
我赶紧解释说,我并没有不想让她去啊。
“确切来说,季妙言去或不去都可以。而且这不是你说让我自己决定看着安排的?”
我说不带她去,一则是因为之前开会都说好了给她一个项目让她先练手的。
二则是因为她经验尚浅,待人接物的能力确实还有待提高。
我没用“冒失”这样的词来形容季妙言,只是不希望陆佑捷觉得我是为那天在会所或者刚才开会的事,忌恨她,进而诋毁她。
但事实上,我觉得冒失这两个字已经算客观和客气了。
以蓝倩的脾气,早把绿茶婊三个字扣她脸上了。
我真诚地表示,我实在不太明白陆总的意思。
“如果你觉得我应该带她去,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我程时音……对陆佑捷提出的任何要求,有一次拒绝的么?
“你总是这样表里不一,”陆佑捷定定地看着我,眼中莫名浮沉一抹难以推敲的深意,“从来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愣住,着实没太听明白陆佑捷这番结论是被哪只母鸡当蛋给下出来的!
“算了,跟你这样的,估计她也学不出什么好样子来。”
见我半晌不说话,陆佑捷抬手一推眼镜,拽开门就走。
我愣在原地,莫名觉得心口塞堵,血管一跳一跳的,堵到哪里哪里疼。
他说我表里不一,说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可他就从来没想过,我程时音何曾有过这样一种资格——说想要什么,就敢开口跟他要什么的?
听脚步声渐行渐远,我能感觉到陆佑捷踩在地毯上的力度很躁郁。
可我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开心,更想不通,所以他到底是让我带季妙言去,还是不带?
关于老板不给明确需求这种事,打工人真不是一般的糟心!
中午我只吃了一点全麦面包,经过洗手间的时候听到蓝倩在里面呕吐。